圣诞夜 谭盾带领观众用手机奏响鸟鸣

观众用手机微信和交响乐《风与鸟的密语》进行互动。

“春节和圣诞，是我最喜欢的两个节日。一个东方，一个西方，但它们，都代表了家人的节日，而杭州，则是我的家。”昨晚，一年一度的圣诞夜，著名音乐人谭盾与杭州爱乐乐团合作的《风与鸟的密语》圣诞音乐会，终于在杭州大剧院歌剧院正式亮相。作为杭州文化顾问的谭盾，深情地把自己的圣诞节，奉献给自己的“家人”——杭州观众。很明显，这样的音乐会，门票自然是一票难求。门口的黄牛到处求票，大剧院清净半年的停车场，也是再度爆满。

修缮一新的杭州大剧院，处处都有新亮点。一楼观众等候区有了舒适的沙发，二楼检票口的椅子居然还做成了琴键的样子。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挂满礼物的圣诞树和亮着彩灯的驯鹿，据说就在音乐会开始前，还有幸福的姑娘接受了男友的求婚，让现场“单身狗”感慨“受到了一万次伤害”。

昨晚参加音乐会的观众会惊奇发现，这次音乐会不仅没有要求关掉手机，反而在节目单上印上微信二维码，扫描下载一个55秒的音频之后再进场。原来谭盾此次来杭，是带着最新的作品——手机微信互动交响乐《风与鸟的密语》来的。这一次，观众不仅不需要在剧场正襟危坐地收起手机，反而可以用手机作为乐器，过一把演奏员的瘾。

音乐会真是有着浓重的谭盾风格。上半场延续着谭盾对“水乐”的热爱，序曲来自斯美塔那的《伏尔塔瓦河》，优美的旋律从捷克流向世界，由源头流向大海，仿佛一条从心灵穿越未来的人类母亲河。一首由小提琴协奏曲改编的《云雀》由二胡演奏家赵磊和乐队崭新演绎，只是赵磊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是从观众区一边拉二胡一边走上台的。至于钢铁打击乐《三个音的交响诗》，去年12月来大剧院听过谭盾的观众一定熟悉，但这次呈现的是其改编版——年轻动感的打击乐手章昕如用各种奇怪乐器，将陶土、木头和金属这三种物体发出的声音，演奏出由三个音La-Si-Do构成的“钢铁打击乐”之声。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现场居然还有一件用汽车轮毂做成的乐器。是的，谭盾就是这么出其不意。

下半场终于迎来了谭盾全新“异想天开”的作品《风与鸟的密语》。“试想一下1500多个手机同时奏响鸟鸣会有多棒。”谭盾说。先是杭州爱乐乐团管乐声部的两位演奏员拿出手机，率先通过手机放出事先下载好的鸟鸣的声音，紧接着，在指挥谭盾的示意下，左区观众，中区观众，右区观众……然后是舞台上所有乐手都掏出了手机。一时间，此起彼伏的鸟鸣让人觉得仿佛到了森林之中，可是你能想象吗，这竟然是一场音乐会的现场。

“如果你想知道鸟怎么飞，你就得知道风怎么吹。”多年前的一个春节，当在新加坡演出的谭盾在达·芬奇的画展上看到这句话时，便有了创作《风与鸟的密语》的灵感来源。“人类在发明音乐时，总是试图跟大自然对话。我创作《风与鸟的密语》时，就想用鸟鸣与大自然对话。也许这只鸟会说大地怎么这么美丽，也许另外一只鸟会说：嘿，雾霾怎么这么严重。”

从《武侠三部曲》到《西湖水摇滚》，从《女书》到《风与鸟的密语》，谭盾坦言每一次与杭州爱乐合作都会有意外惊喜。上一次的合作，谭盾大胆放言：“杭州爱乐是中国五大交响乐团之一。”着实把杭州爱乐团长邓京山吓了一跳。而这一次，更加成熟的杭州爱乐让他更加欣赏：“有时候我就像是中医师，爱乐的乐手就像是我手中的银针，我点穴点在哪里，他们就发出我想要的声音。他们简直就是21世纪的贝多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