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4时许，平阳水头二中北路，积水已齐腰深。湍急的浊流裹挟着家具、垃圾，从街头漂过。一个半人高的绿色垃圾桶浮在水面，被人用绳索绑在电线杆上。一家服装店门口，店主正隔着玻璃向外打量着雨势。
“外面雨那么大，你们进来先躲一下吧！”看到记者一行，店主郑先生打开店门，招呼记者入内避雨。此时店内的积水已漫过小腿肚。一些大件的家具就地被抬到租来的脚手架上，衣服则被搬到了二楼。
“鲇鱼”昨天凌晨4时40分在泉州登陆，郑先生夫妻也在那时赶到店里，一直忙到中午，才把多数物品抢到二楼。
过岸溪从水头中心区穿过，汇聚了来自上游顺溪、山门、晓坑等地的积水，溪水往往在水头受淹前暴涨。
“水头人预测积水情况，主要先看过岸溪溪水的深浅。”同郑先生一样，从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不少水头人几乎彻夜未眠，关注着台风的动向，还有过岸溪的水情。
凌晨4时，过岸溪开始暴涨。郑先生随即招呼几位朋友赶到店里。“我们店是8月份开的，两个月不到就三次遭遇台风。”在之前的“莫兰蒂”“马勒卡”台风中，郑先生已经和朋友连续两次将货物、家具转移到店铺二楼，“虽然两次都没有严重积水，但搬上搬下已经把我们折腾得够呛了。”
天蒙蒙亮，水头街面开始出现积水。有两三个摊贩赶在河水上涨前，挑着担子在路旁叫卖，郑先生的妻子金扬华去买了些肉和蔬菜。
卖菜的老人来自山门，不住地招呼路人买一些菜。老人有些着急地说，他住在老房子里，担心会漫水，想早点赶回去。可他又舍不得剩下的大半筐蔬菜，要是等到台风过去，肯定都放坏了。
金扬华想了想，就跟老人说，剩下多少菜，她全要了。花了50元买下半筐蔬菜后，金扬华考虑到这么多菜肯定吃不完，就分送给边上买菜的其他顾客。老人向金扬华道谢后，挑起担子准备回家，被金扬华拦住。“山门到水头，有十公里，路上万一再有积水，肯定很不方便。”金扬华帮老人拦了辆残疾车，塞给司机30元，托他把老人送到家，“可老人家怎么也不肯上车，硬是把车费塞还给我才离去。”
傍晚，服装店二楼，金扬华搬来一张茶几，端出一锅炖肉、一大碗水煮蔬菜，还有一瓶用来祛除湿气的绍兴花雕酒。这就是郑先生夫妻和朋友的台风夜晚餐。金扬华说，菜是中午就烧好的，下午整条街都停电了。
下午6时，记者离开水头镇时，路过停满车辆的环城北路，这里是该镇地势最好的地方，数百车辆停在此处避险。晚上10时，金扬华告诉记者，服装店内的积水已经达到了2米，水头镇上部分区域积水已超过4米，这是她记事以来见过的最高水位。谢树华 潘贤群/文 黄攀/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