笕桥街道正准备出版《笕桥空战》
中国空军使用的霍克战机。资料图片
高志航
笕桥空战击落的日机残骸。
追忆杭州抗日历史，绕不开1937年8月14日杭州上空那一场轰轰烈烈的空战。
时至今日，原先航空烈士的墓穴、石碑早已损毁……为寻踪抗战遗存，还原抗战历史，祭奠航空英雄，近日记者走近笕桥街道，寻访历史的亲历者和整理者，还原他们视野下的笕桥空战。
半小时击毁击伤日军飞机共6架
今年92岁的易志根是笕桥人，1937年他刚从笕桥小学毕业，准备去外地读书，没想到小鬼子来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亲眼目睹了笕桥空战。
“那天天气很阴沉，能见度不到500米，但能看清天上的飞机是单翼的（当时我们的飞机都是双翼的），一看就是日军的飞机，这时笕桥机场上空正响着凄厉的防空警报，我军从河南周家口过来的飞机集群正在忙着降落加油，只见一个中等个子的军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朝停机坪方向飞驰而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升空！升空！’，这人就是高志航，飞行四大队的大队长……”讲起往事，易志根滔滔不绝。
这在赵大川的《中国对日空战画史》中得到证实，“高志航从南京乘机抵达笕桥机场不久，就接到了来自曹娥江对空监视情报：‘有9架日机向笕桥机场袭来。’高志航一面命令第四大队不要落地，同时落地的飞机立即升空警戒，并要求队友不要失去联系，最好从后方攻击。”
“高志航的飞机来不及加油就升空了，只听到密集的枪声和炮弹声，老百姓将几床被子往方桌上一铺，然后就躲在桌子下面，据说这样可以防弹，大约半小时后，战斗就结束了，我军大获全胜，击毁击伤日机6架，高志航先打下一架日机，掉落在丁桥方向，另一架被高志航的战友打得掉入钱塘江，还有一架拖着浓烟向机场东北方向飞去……后来还活捉了一名日军飞行员。”易志根说。
易志根回忆，为防日军使用化学武器：“那时我们十几个小孩子组成了防护团，每天的事情就是用铜板试水，看铜板变不变绿，变绿了就说明有毒，不能吃，我们用石灰消毒。”
“枕戈兵室”至今存留完好
1937年11月21日，高志航奉命赴兰州接收苏联援华战机，转场至河南周家口机场时，部队遭遇敌机空袭，他不幸被日机炸弹命中而牺牲，墓葬至今成谜。
南京有抗日航空烈士公墓，墓地里静静躺着来自美国、前苏联、中国等国的3306名抗日航空烈士。其中，中国烈士870名，他们大部分来自中央航校。目前，该公墓已成为抗日战争和反法西斯战争的纪念地。
也许人们不一定清楚，在杭州也有一处抗日航空烈士公墓——它就是位于杭州笕桥机场西北面鸡笼山上的枕戈兵室。
笕桥机场西大门有一条通往丁桥皋亭山方向的大路，沿着此路前行约4公里，便有一座小山，就是鸡笼山了，平时这里人迹罕至，山坳里的一些房子，有士兵把守，因属机场用地，一般人不得进入。
枕戈兵室是一间木屋，房门紧锁，门楣高悬一块题有“枕戈兵室”的牌匾，其意是“枕戈饮血，杀敌报国”。据说，这是1937年航空英雄高志航牺牲后，国民政府在社会各界的请求下，匆匆建起来的。新中国成立后，高志航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此处共葬有几十位航空烈士，如高志航、沈崇诲、阎海文等，其实大多数都是衣冠冢。时至今日，原先的墓穴、石碑均已损毁，而“枕戈兵室”及其牌匾仍存留至今。
《笕桥空战》即将由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
顾国泰也是笕桥当地人，近年来一直致力于杭州城东文史的收集和整理工作。最近，他正忙着《笕桥镇志》的整理、编辑，其中很重要的一块内容便是笕桥空战。
记者来到笕桥街道镇志办时，他和老师孙平刚刚采访回来。孙平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多年来从事地方史志和历史人物的研究。抗战胜利70周年到来之际，笕桥街道正在准备出版一本《笕桥空战》。
为还原历史真相以及悼念笕桥空战阵亡将士，孙平、顾国泰（《笕桥空战》编著人员）查阅了大量资料，访谈了很多还健在的当事人，调查当地抗战遗址和遗物，内容包括笕桥军用机场、中央航校、航空烈士墓、碉堡、美龄楼、醒村等。
黎明村的王东来就是其中一位，高志航当年曾疏散在他家。据王东来说，当时他还小，不知道怕，还爬上逯家亭旁的一棵大树，只见飞机在空中追来追去，又是机关枪、又是高射炮，不一会儿一架飞机冒着黑烟掉下来了……
在顾国泰看来，笕桥空战粉碎了日本航空部队不可战胜的神话，助长了我军士气。“要知道，当年中日双方的军事飞行员是620比9820，而且中方战斗机飞行员还不足半数，飞机数量也是300比2201，很多人对日军怀有恐惧心理，但这一仗打下来，狠狠教训了日本侵略军一顿，灭了他们的威风。”
目前，这本书样稿已初步成型，计划由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本站编辑 陈洪凯摘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