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把水果刀 要了自己美男子发型师老公的命

19.02.2016  06:17
    监控里,她丢下染血的刀抱着老公哭喊求救       法庭上,她一口一个老公:“我想跟他好好过的……”       昨天上午,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10号法庭,杨被一男一女两位法警押了上来。       人还没进来,已经听到她的哭声,不是嚎啕大哭,而是连续不断以致呼吸困难的啜泣。       她今年34岁,瘦瘦高高,扎一条蓬乱的大马尾,由于已在看守所里待了5个月,头发上染的黄色已经褪到发梢。       审判长跟她核对身份信息,问她之前在审查阶段的供述是否都属实,她抽泣了10秒钟,才用最微弱的声音答了一句:“对,属实。”       根据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杨涉嫌故意杀人罪,杀害对象正是她的丈夫夏某。       小5岁的美男子发型师丈夫 常被妻子怀疑花心       夏如果还在世,今年29岁,比杨小5岁,和她是安徽老乡。       2005年,夏才18岁,与杨相识后马上开始同居,在老家摆了喜酒。2009年,夏刚满法定结婚年龄,就跟杨正式领了证。       杨说,外人刚开始都还不知道,她跟丈夫其实早就“貌合神离”,“神离”的那个主要是丈夫。       “他花心,老是在外面搞女人!”这是杨少数的,能在啜泣中连贯说出的一句话。       审判长反问她怎么知道的,她低下头猛吸了几下鼻子,“他在家天天就是玩微信,跟别的女人聊天。他手机我也偷偷看过,里头有其他女人的照片。我不在家,他也带别的女人来过……我都知道。”       夫妻俩住在萧山瓜沥城中社区里的一间出租房,出事后,第一个到场调查的是瓜沥派出所民警。       “夏外形很出挑,可以说是美男子吧。”民警说,“他是个发型师,自身条件好,又喜欢打扮,他妻子一直怀疑他女人缘好过头。加上他妻子在足浴店里上班,经常加晚班不在家……不过他到底有没有出轨,和本案无关。”       为了丈夫花心的事,杨没少跟他吵。       她说最厉害的一次争吵发生在2013年,夏当时坚决要求离婚,自己跟父母、公婆都哭诉了这事,家里这才知道他们夫妻居然已经闹到如此地步。四老声色俱厉下,夏服了软,当年年底还跟杨生下了他们的二女儿。       夫妻俩的大女儿今年已9岁,跟妹妹一起都在老家由老人照顾。去年暑假,夫妻俩把放假的大女儿接来杭州,杨说,那两个月里丈夫表现不错,一次都没找她吵架,虽然一家三口挤在一间一室的小屋里,却很有家的感觉。没想到,去年9月初,把女儿送回老家上学后,这段夫妻关系突然到了尽头。       两天两夜没回家的丈夫说要回来 回来是来谈离婚的       “去年9月11号,我老公(杨提到夏时大多使用‘我老公’,连‘他’都很少用)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回家了,叫我在家里等他。之前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回了,他经常这样。”杨哭哭啼啼地说,她听老公肯回家很开心,在家拖地、理东西,忙了一上午。然而“下午2点他回到家,又提了离婚。我太气了,跟他打起来”。       两人厮打间,夏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据杨在审查阶段做的几份供述(每份供述内容都高度一致,也一直被认为是认罪态度良好),夏在气头上吼道,婚一定要离!而且不会让杨得到任何东西,包括两个女儿的抚养权。杨说自己听到这句话,情绪崩溃,大喊了一句“那就一起死吧!”夏于是从房间桌上抄起一把水果刀,塞到杨手里,“有本事你捅啊!”杨愤愤回了一句“你以为我不敢!”一刀捅在了夏的左肋靠心脏部位……       杨在法庭上,似乎试着否认自己此前的说法。“我记不清了”是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从吵架内容到拿刀、捅刀的过程,统统记不清了。“我们在打架,我也不知怎么刀就到我手上了,也不知怎么就捅了他。”       审判长问杨,到底是不是准备推翻之前供词?之前描述的那番动刀前的对话,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杨又犹豫了,细若蚊吟地答了一句:“好像有。”       中刀后他走出房间倒在楼梯转角       她丢下染血的刀抱着丈夫哭喊求救       办案民警说,当天他们接到医院急诊室报警,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后约半小时,夏被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杨哭得歇斯底里。急诊室的医生之前已经简单问过杨,被告知她老公是不小心在楼梯上滑倒后被地上的尖利物品刺伤的,但医生看过伤口后一清二楚,“这个绝对是刀伤”。       可能是见了民警紧张加倍,面对同一个问题,杨犹犹豫豫地回答民警说,她丈夫是自己拿刀捅的自己。       见她在这个问题上严重前后矛盾,警方很快将其定为怀疑对象。调查现场后,凶器很快找到了,也找到了案发后的监控画面。       民警说,刀就放在夫妻俩4楼屋里一个装有溜冰鞋的塑料袋里,上面满是血迹。         4楼走廊的监控则记录了夏中刀后从屋里小跑到走廊,然后奋力走下楼梯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胸口已被血染红,走到第一个楼梯转角处,手脚不再听使唤,瘫倒在地。“杨在监控里是紧跟着夏跑出来的,一出家门就把刀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她跑过去抱着倒地的夏,哭喊求救。楼里邻居帮她打了120。120到后,杨走回刚才扔刀的位置,把刀放进了塑料袋,再跟着赶去了医院。”       杨、夏租住的是一幢4层楼的自建房,租住的多为外来务工人员。       年还没过完,昨天下午,楼里只有一楼一户人家在家。“这里的房东住在市区,不大来的。我们家是过完年刚租在这里。”住一楼的大姐说,去年4楼的事她略有耳闻。         “我想跟他好好过的,我没想要杀我老公”       庭上,辩护人反复强调,杨跟丈夫争吵是常有的事,但每次都“床头打架床尾和”,从未有过极端行为,更何况她还是夫妻关系中渴望维系的一方,“根本没有杀死丈夫的主观故意。”加上她见丈夫重伤后,还有明确的积极抢救行为,辩护人认为,她的行为应该被定性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而不是“故意杀人”。       公诉人则反问:“试问如果杨这一次没有杀死夏的主观故意,事情又怎么会失控成这个样子?更何况,杨使用的水果刀刀刃长度超过10厘米,用这样的利器去刺向对方的要害部位,即便是一个小孩子,也必定清楚后果的严重。”       审判长让杨做最后陈述。她的眼泪止不住。“我没想要杀我老公,他只想破他点皮,吓吓他。他受伤了我追出去,还问他‘老公你要不要紧,老公你有没有事?’去医院前,我还帮他拿了条毯子,我怕他晚上冷,我要是想他死,我怎么会给他拿毯子!我想跟他好好过的,我没想要杀我老公,我没……”       两个法警跟出庭时一样,把杨押了下去。       辩护人再次请审判长考虑杨、夏夫妇的两个女儿。父母如果都不在了,她们只能全靠年迈的祖辈照料,杨、夏的父母都年事已高、家境艰难,如果杨被重判,于这两个孩子,于四位老人,都是一场灾难。       审判长宣布本案择期宣判。记者 郑亿 文/摄 通讯员 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