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对话，单有一个“梁祝”还不够

    23年后浙江小百花团再登泰国舞台，连演3场

    泰国总理：这和我看过的中国戏曲不一样与

    昨天下午，泰国文化中心，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结束了新版《梁祝》的第168场演出。

    大幕缓缓落下，又渐渐升起。刚刚“死”去的“梁山伯”茅威涛回到舞台，眼角还挂着泪痕，观众的掌声，终于让她出戏了。

    为庆祝中泰建交40周年，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受邀参加第17届泰国曼谷国际音乐舞蹈艺术节开幕式演出，于9月11日至9月13日连演三场。

    首演当天，台下坐着诗琳通公主、泰国总理巴育及夫人等，在泰国，这是近年来规格最高的一次演出，也是艺术节开创以来，中国舞台剧目首次作为开幕式大戏亮相。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不同。

    23年前，小百花成立不到10年，“原生代”第一次来泰国演出，女孩们唱着最传统的剧目，告诉外国人，中国的越剧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此时此刻，茅威涛脑子里想的，已经不是这些了。

    黑色的眼影，涂了一半，茅威涛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一次，为她化妆的，是老搭档、著名造型设计师蓝玲。小百花成立了31年，蓝玲就为她化了31年的妆，女神的脸，蓝玲摸得太透了，有人说，她勾出来的每一笔，都勾在茅威涛的骨架上。更何况，《梁祝》演了这么多次，梁山伯眉角的各种变化，她闭着眼睛都能化。

    今天，有点奇怪。梁山伯的眼影，本来是细细的一条黑线，但刚才，蓝玲却比以往都要描得粗很多。

    “你直接说，我的眼皮塌下来了。”茅威涛笑着自黑起来，“记者以前问我，你什么时候不演。我经常回答：不再玉树临风，我就不演。看来以后，我要跟人家说：什么时候蓝老师的手开始发抖，我就不演了。”

    1992年2月，茅威涛、何赛飞、陶慧敏等描着细长的眼影，在泰国演了《汉宫怨》、《五女拜寿》、《陆游与唐琬》、《红丝错》等剧，传统的，经典的，或者说，圆场、水袖，身段程式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时，还没有新版《梁祝》，人们只知道，范瑞娟是最经典的梁山伯。

    第四场“楼台会”结尾，两个相爱的人，互诉衷肠，她一句“我想你”，他一句“我想你”，彼此深知根本无法在一起，只有告辞，两人背对着，越走越远。

    忽然，灯灭，大屏上打出字幕：第五场山伯之死。第二行英语字幕：Shanbo dies。

    23年后，再来泰国的小百花，已经不是局限在“越剧是怎么样的、只能是怎么样”的剧团了，她们早已在想，艺术到底能否对人类情感的变化有所启迪，尤其对人类困境的解读，或者说，观众如何思考，就像《江南好人》里那句挥之不去的台词：观众当思辨。

    传统的《梁祝》能做到吗？用导演郭小男的话来说，这出戏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二人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