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飞虎峪》让翁国生摘得梅花奖
如今的《飞虎将军》让他继续扛起南派武戏大旗
“‘飞虎将军李存孝大概是我舞台生涯中,最喜欢的角色了。” 昨晚,画着剑眉、披着虎皮、穿着厚底靴的大武生翁国生,就这样英气十足地站在绍剧艺术中心的舞台之上。年逾五十的他,翻打扑跌,闪转腾挪,好似永不服输的盖世英雄。这也是让翁国生相当心累的一出戏,此前从来没有一个角色,会让他从少年演到青年再到中年直至生命终结。“总之,这是一个让我演完以后浑身无力的戏。”他说。
作为“浙江省传统戏剧经典剧目展演”中最为“年轻”的一部作品,3年前,新编历史京剧《飞虎将军》才正式与观众见面。然而作为一部老戏新演的典范,《飞虎将军》的意义不仅仅在于继承扩充了原先经典折子戏的故事,而是以一种现代观众的审美,对传统戏进行了重新的解读。翁国生说,这有点像他此前参与打造青春版《牡丹亭》,“我们用了一种现代人都能接受的方式,让更多年轻观众走进传统戏曲的剧场。”
当年凭借《飞虎峪》一举摘得梅花奖
“飞虎将军”李存孝,对于浙京团长翁国生来说,注定是一个最为特别的武生形象。这出根据传统南派武戏《飞虎峪》《雅观楼》等折子戏改编而来的新编历史京剧,也是继《宝莲灯》《哪吒》之后,浙京独创的“浙江京剧武戏三部曲”中最后一部压轴大戏。
“这两出折子戏,《飞虎峪》是跟张金龙老师学的,《雅观楼》则是跟着浙京著名的盖派武生鲍毓春老师学的。”当年,鲍毓春跟陈大护、宋宝罗、张二鹏、赵麟童、李瑛、刘云兰、陈幼亭等人一起,组成了浙京八大头牌。而从南派武戏中汲取精华的翁国生,也从此以李存孝的形象崭露头角。“北方的演员人高,武戏讲究功架和气场,南派武戏则讲究灵秀。盖叫天的个子很小,很多招式都很秀气,比如《飞虎将军》里放羊那场戏,北方肯定用棍子,而我们南派用了更加灵巧的羊鞭。”
1994年,在首都北京护国寺边上的人民剧场,二十多岁的青年武生翁国生,为京城观众献演了独特的南派短打武生折子戏《飞虎峪》。他以唱做俱全、技艺高超的“勇猛武生式”的表演,震惊了现场所有的北京戏迷和戏曲专家,一举荣获了首届“全国昆曲优秀青年演员会演”武生组的第一名和大赛的最高奖“最佳兰花表演奖”。1996年,29岁的翁国生,又以李存孝这个独特鲜明的舞台形象,摘取了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
表演最难的就是对年龄感的把握
和《宝莲灯》《哪吒》大团圆结局不同的是,《飞虎将军》是一出历史悲剧。从放羊娃到被封为“十三太保”,再到屡立战功被封为“飞虎大将军”,李存孝的传奇前半生却因其立功之后骄纵狂妄、目空一切,最终情断雁门,落得个五马分尸、身首异处的悲戚下场。
“正所谓好事多磨,这个戏从策划到一稿、二稿再到演出,前后经历了四年时间。”亲自担任《飞虎将军》导演和艺术总监的翁国生表示,《飞虎将军》不仅集合了现今戏曲界的精英,而且还开创了浙京武戏的新纪元——前半场玩体力,累身;后半场武戏文唱,累心。“之前《宝莲灯》《哪吒》的人物很单纯,无论是沉香还是哪吒,都是正义的化身,性格比较单一,一上场开打便是。但《飞虎将军》的人物性格却很复杂,就像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一样,内心戏占了很大比重。”
而对于翁国生而言,表演李存孝最大的难度就在于年龄感和分寸感的把握。“之前还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角色,让我在舞台上可以演完一个人完整的一生。”翁国生说,李存孝从一个草民到受到重用再到受人尊敬的大将军,他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于是在演放羊娃时,他率真可爱;“而在五马分尸时,却要表演出那种过尽千帆的沧桑感。这样的表演跨度很难。”
来源:青年时报 作者:记者 张玫 编辑:高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