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亦止于“法”

4月13日，中国饮料工业协会、杭州娃哈哈集团分别发表声明，对微信、微博等新媒体上出现对国产饮料产品的无端攻击、诋毁进行辟谣。娃哈哈集团还表示，将就近期部分诋毁企业产品的“网络谣言散布者”提起诉讼。

辟谣是必须的。但又不得不说，单凭辟谣尚不足“以正视听”，因为相对造谣、传谣，辟谣是天然滞后的。一是在有关部门郑重辟谣时，谣言可能早已深入人心；二是辟谣的受众未必就是谣言的受众；三也是更为关键的，是谣言远比辟谣更具有传播性与迷惑性。

“饮料中含有大量甜味素，进入人体后无法降解，就会通过肾脏进入骨髓。当骨髓中的甜味素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成为堵塞骨髓的‘网’，致使骨髓造血功能受到影响。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引起障碍性贫血，也就是白血病。”这样的描述似乎很有科学性与权威性，足以让普通民众深信不疑。

古人说“谣言止于智者”，但这句名言也有两个值得商榷之处，即对谣言放任自流和对谣言危害性认识不足。智者总是少数，而现实中难免有人云亦云、缺少思辨能力的人，他们“宁可信其有”，最容易轻信谣言并传播谣言。

但“谣言止于智者”也给了我们一个很有价值的启示：提升民智可以清除谣言生长的土壤。像“喝饮料会导致白血病”这类流言之所以能在网上疯传，说到底还是与国民“科学素养”整体不高有关——多数人并不清楚白血病的来龙去脉，对“甜味素”究竟是什么也不明所以。“甜味素”作为添加剂确实具有“毒害性”，但想必很多人都并不明白如下一个简单的道理：“离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

有项调查显示，我国具备科学素养的公民仅有3.27%，相当于欧盟、日本、加拿大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水平，更远远低于美国。2012年全国两会上，有18名委员联合提案，建议加强我国的“科学素养”建设，为了加强说服力，他们还提到了一件事，就是2011年日本核泄漏在中国引发的抢购食盐的闹剧。

但提升民智任重道远，可以说是“远水难解近渴”。所以，除了通过教育、科普提升国民科学素养之外，抑止谣言需要更重“法治”，以法“止”谣，将谣言纳入“法治”这个轨道来治理，在“依法治国”这个大背景下寻求抑止谣言的路径。通过法治，让恶意造谣者受到惩处，让恶意传谣者付出代价，给造谣、传谣者划一条红线，让法律教会民众不轻信谣言、不擅传谣言。也正因此，对娃哈哈要就“网络谣言散布者”提起诉讼“点赞”，它选择了一个最有效率的辟谣方式。

然而在表达对娃哈哈的道义声援之后，有一个问题也值得思考：“喝饮料会导致白血病”这样的谣言，伤害的只是娃哈哈一家企业的利益吗？并不是每一种谣言都有个体的受害者，对如此危害公共利益的谣言，有关部门应该比企业更早一步出手制止。以法治谣，以法止谣，关键是执掌法律的人要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