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爱乐挑战被誉为“鬼门关”的马勒《第七交响曲》

收获的不仅是掌声，还有争创一流乐团的决心

杭州爱乐乐团演出马勒的《第七交响曲》。

奥地利杰出的作曲家及指挥家古斯塔夫·马勒一生共创作了11部交响乐作品，第一交响曲《巨人》、第二交响曲《复活》皆是他著名的代表作。但还有一部作品虽不如代表作出名却是以险峻著称，这部交响乐能轻易摧毁一个人积累多年的江湖英名——那就是马勒的《第七交响曲》，也称《夜曲》。著名指挥瓦列里·捷尔捷耶夫就曾感慨执棒此作品就好比在空中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稀里哗啦。“如果有别的指挥大喊一声，‘马勒的《第七交响曲》真是一个鬼门关’！我肯定会连连应声附和的。”

由于创作手法先锋而前卫，马勒本人也曾在1908年演奏此曲时说“希望在自己死后50年再首演这部作品”。直到今天，人们也少有机会能在现场听到这部作品。不过早在杭州爱乐乐团第七个音乐季的开幕式前夕，艺术总监杨洋透露这个乐季最大的重头戏就是要演满五部“马勒”。加上之前乐季里演绎过的四部，除了难度最高的需要千人演奏合唱的“第八交响曲”之外，迎来7岁生日的杭州爱乐将要在本乐季里基本“集齐”马勒。

于是，马勒的《第七交响曲》，就成为杭州爱乐今年必然要跨越的障碍。谁来带领乐团啃这根硬骨头？艺术总监杨洋想到了中央芭蕾舞团副团长、音乐总监及首席指挥张艺。张艺曾说，亚洲许多知名乐团都是经过马勒作品的洗礼提高到了现在的水准，而要跻身一流乐团的行列，马勒的作品也成为最好的试金石。“《夜曲》的强度非常大，乐队之间的默契也非常重要。”不过通过多日的排练，前晚，张艺终于气定神闲地带着年轻的杭州爱乐，一起来展现马勒这位天才犹太作曲家的精神世界。

和马勒之前作品展现的爱与死、恐惧与悲愤主题不同，《第七交响曲》描绘的却是大自然壮观的景色，展现的是作曲家难得脱身的释然。这部交响乐的演奏难度之所以大，是因为整部作品的构思确实非常怪异，不光是节拍快慢这么简单，还要考虑类似光影技巧之类的环节，还有力度的强弱。一个最基本的出发点，就是不能让听众过早达到高潮，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失去兴致。

所幸张艺和杭州爱乐都是胸有成竹的。第一乐章开始就能感受到此曲的不同寻常，音乐发展似乎没有明显的规律性，但有很强的仪式感。在蹑手蹑脚的神秘气氛中进入第二乐章，随后变为蠢蠢欲动的热情试探，轻盈的铃声如同寂静中的萤火虫，表现出一个不寻常的夜晚。第三乐章发展出阴森诡异的弦乐，铜管乐也像鬼影般出现，给人群魔乱舞的乖戾感觉；到了第四乐章，观众随音乐进入了柔美朦胧的幻境，仿佛经历了慌乱而冷酷的现实后，一切都在幻想世界里得到了温柔的缓冲，吉他和曼陀林独特的音色更增添了细腻和浪漫。末乐章则贯穿了自由的激情和狂野的爆发，所有的情感最终在号角齐鸣和钟声回荡的高潮中结束。

据悉，4月2日，杭州爱乐将携手著名旅美钢琴家田佳鑫和助理指挥洪音，为乐迷带来“完全马勒”系列第三场——《巨人的对话——从莫扎特到马勒》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