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传承 推陈出新

09.03.2016  11:09

  

  

  由福建省泉州市木偶剧团主办的“泉州提线木偶戏传承与传播研讨会”于2月22日在泉州市木偶剧团新址会议室召开。此次会议邀请了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进行研讨交流,共同关注泉州提线木偶戏传承与传播,为泉州市木偶剧团提供理论指导和精神动力。此次研讨会由泉州市木偶剧团团长王景贤主持。

  王景贤(泉州市木偶剧团团长)

  我们泉州市木偶剧团何其荣幸,能够在这个日子,迎接到各位专家、老师来到我们团,共同关注泉州提线木偶戏的传承与传播,给我们以理论指导和精神动力。我代表全团向各位老师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和诚挚感谢。

  今天来的老师都是业内专家:崔伟是中国戏剧家协会秘书长,著名戏剧家。田青是著名文化学者,著名音乐学家,同时是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曾经担任国家非遗保护中心的常务副主任,对非遗保护做出了巨大贡献。黄在敏是中国戏曲导演学会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院原院长。李春喜是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原主任,是一位著名的戏剧理论家。徐涟是中国文化报社副总编辑。范小宁老师是《剧本》月刊副主编。饶文富是福建艺术研究院院长。董阳是人民日报文艺评论部副主编。黄忆南和邹丽姣是中国艺术研究院和中国非遗中心的新锐,她们是王文章院长的学生,她们的博士论文、硕士论文内容都是泉州提线木偶戏。能够成为她们的研究对象,我们深感荣幸。我们非常希望有更多人关注和研究泉州提线木偶戏。陈世雄是厦门大学戏剧学教授。王评章是福建省艺术研究院前院长,他的理论研究成果对福建戏剧起到非常重要的引领作用。吕忠文是多次荣获文华奖的著名导演,我们团创演的《钦差大臣》、《赵氏孤儿》和《卢俊义》都是由他担任导演的。王保亮是福建艺术研究院的导演。王晓珊是福建艺术研究院理论室的主任。

  非常高兴今天能借这样的机会请各位老师再给我们一点阳光和雨露,帮助我们开拓视野和思路。记得1992年11月我来泉州市木偶剧团当团长后,1993年年初就开过一次“泉州提线木偶戏传承发展研讨会”,为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我出谋划策,这对剧团之后二十几年的发展意义重大。今天,在我离任之前再开一次会,是想把大家的智慧财产留给下一任团长,让他们能够继续发展。恭请各位畅所欲言、不吝赐教,谢谢。

  崔伟(中国戏剧家协会秘书长)

  从黄奕缺大师等老一辈艺术家创作神话剧《火焰山》等经典剧目,到《钦差大臣》、《赵氏孤儿》、《卢俊义》等新戏的诞生,都是在泉州提线木偶戏的传统基础上发展而来。每一部戏的创造,都有着对泉州提线木偶戏艺术的当代开拓,这种开拓最重要的有四点:

  第一,泉州提线木偶戏的发展是在理性思考基础上的探索,这一点尤为可贵。在发展过程中,如果缺乏理性思考,我们的创造和传承很可能流于形式,甚至会对本体造成巨大伤害。泉州提线木偶戏从濒临灭绝到现在成为在世界影响很大、生命力很强的一种艺术形式,首先应该归功于剧团的管理者王景贤,归功于他深厚的文化素养和对泉州文化的热爱,以及对泉州提线木偶戏发展充满激情也充满理性的思考。

  第二,泉州提线木偶戏所取得的辉煌成就是在尊重艺术规律的基础上发展的结果。

  第三,泉州提线木偶戏是在扬长避短的选择中实现发展的。如果说《火焰山》是通过神话故事丰富了泉州提线木偶戏的剧目,《钦差大臣》则让泉州提线木偶戏题材走向国际化。王景贤通过提线木偶戏的艺术形式将国外作品演绎得合情合理又充满艺术魅力,为中国传统木偶艺术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他在尊重传统的基础上,对传统进行补充,创造出了具有这个时代烙印的新传统,无愧于传统的高度,无愧于传统的特色,甚至还可能被后人视为经典。泉州提线木偶在扬长避短中的发展是一种很负责任的理性选择和创造。

  第四就是今天的主题——传播和弘扬。有效传播后的弘扬是泉州提线木偶戏成功很重要的方面。泉州市木偶剧团的有效传播首先立足于地域文化,第二立足于优秀传统的传承,第三立足于木偶艺术的特点,第四是立足于“走出去”的胆识。如今泉州提线木偶戏成了我国重点非遗保护项目,而且在世界产生非常大的影响,这些成就离不开王景贤和剧团所有成员的付出。这是整个泉州木偶剧团有效传播后的弘扬,这种弘扬达到了很高的高度,而且可以持续下去,对他们的价值应该给予充分的认识、尊重和呵护。

  田青(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委员)

  泉州市木偶剧团将传承和传播提出来,而且提到这样一个高度,是一种理性的思考。这种理性思考有理论勇气、理论远见,同时也有着长期实践做基础。在传统艺术领域里将传承放在第一位是完全正确的。传承的基础上是传播,两个“”是动态的,没有传承,没有传播,传统文化就没有办法在这样一个新的时代再现辉煌,甚至还可能濒临灭绝。

  如何理解传统艺术传承与创新的关系?我在几年前曾经写过一篇小文章提出,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后,时空观的放大意味着不是只朝一个方向走就是创新。向左、向右、向上、向下、向前、向后都可以创新。向后不等同于走回头路,而是在向传统汲取营养,所以创新首先还是要传承。《卢俊义》以中国传统历史故事为题材,进行了了不起的创造,把提线木偶戏一些独特的技艺发挥到极致,这也是一种重要的传承。

  第二,泉州市木偶剧团在中国传统艺术界具有引领作用。中国非遗保护项目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遗保护名录当中位居前茅。我们有38个入选项目,遥遥领先于任何一个国家。这些项目分为三类,一类是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进入这类名录可以作为一种荣誉。第二类是亟待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在这38个项目中有7个项目是亟待保护的项目,它意味着这个项目已经濒临灭绝,我们需要担负起抢救的重要责任。还有一类项目是优秀实践名册项目,中国只有一项,就是以泉州市木偶剧团为主的福建木偶戏后继人才培养计划。它是优秀的实践,是保护的实践,也是今天的主题——传承与传播的实践,从这点来讲它具有指导性。

  第三,泉州市木偶剧团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王景贤为提线木偶戏奋斗的献身精神和泉州市领导、剧团所有演员的支持外,还有一些可以借鉴的、规律性的经验。《卢俊义》这部戏不仅好看,而且有很多地方让大家拍手叫绝,留下深刻的印象,它把传统和创新结合得非常好。所以我认为传统艺术只有在传承基础上才能提高、创新。我们的创新应该是“推陈出新”。在这点上,泉州市木偶剧团做了一个榜样。

  我在想,泉州市木偶剧团所做的一切,包括今天提出来的这两个“”字(传承与传播),我觉得是值得整个传统艺术领域以及戏剧界深思的。没有传承,就没有我们传统文化的未来,没有传播,我们的传统文化也不会让更多的人了解和接受。

  黄在敏(中国戏曲导演学会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院原院长)

  我有幸参加过第三届国际木偶节,当时有一个非常深的感触,就是为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骄傲,为我们中华民族的木偶艺术骄傲,为泉州提线木偶骄傲。

  在那次国际木偶节中,我认识到木偶艺术审美精神的独特性。王景贤说过:“在艺术创作上,我要告诫所有的演员,要从楷书学起。不要一上来就想写行书、写草书。”这句话有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就是从认认真真传承开始,从传承泉州木偶艺术的人文精神开始,这是十分重要的。在泉州提线木偶戏《钦差大臣》、《赵氏孤儿》和《卢俊义》中可以感觉到继承本剧种的审美精神已越来越明确,越来越深刻。具体说来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第一是继承和发扬了泉州提线木偶戏的戏剧性精神。泉州提线木偶戏的创作剧目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丢掉戏剧性。尤其王景贤编剧和吕忠文导演的介入,使得我们对提线木偶戏传播有了更加鲜明和深刻的认知。

  第二是继承和发扬了泉州提线木偶艺术的技艺性。木偶是以偶作为创作材料进行的一种创造,需要通过操作技艺来表现和再现戏剧人物、情节及人文精神。这就要特别重视技艺性。通过木偶的一招一式、简简单单的动作,可以感受到人物的情感变化和内心世界。这是神来之笔,不可小看。中国戏曲的特点是具有形而上意味的形式,泉州提线木偶戏也具有这种形而上色彩,是有意味的技艺。他们对人物心理精雕细刻像放大镜一样的表演技艺,是非常重要的传承。

  第三是审美的传承和发扬。不管是戏剧内容还是技艺,最终都要落实到观众的审美上,观赏性一定要强。泉州市木偶剧团对此做得非常到位。除了传承外在表象,更主要的是要传承艺术精神和审美精神。也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让它以自己的个性屹立于世界艺术之林。

  李春喜(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原主任、著名评论家)

  通过《卢俊义》这部戏可以领略到泉州提线木偶艺术家想要传承、传播的一种理念。就像王景贤说的“修旧如旧,不炫其新”。我想从戏曲方面来说下一直萦绕在我心中的两个问题。

  一是关于保护地方艺术多样性的问题。作为一个艺术家,坚守创作的个性和独特性,不但是其天性,同时也是其艺术创作的魅力所在。所以保护地方艺术多样性,从艺术生态学的角度来说是一件大事。

  二是我们应该回望传统,从传统中寻找艺术创新的资源。几十年以来,我们的木偶戏一直在向国外、向戏曲艺术和其他艺术种类学习,但是到这样一个历史阶段,我们是不是应该从我们自己的传统当中寻找创新的思路?

  《卢俊义》这部戏,从对创作的追求到舞台呈现,王景贤对剧本整理改编的选择,本身就表明了传承、传播的基本理念。无论是叙事结构,还是角色的行当设置及表现,都给传统提线木偶戏的进一步呈现搭建了一系列具体呈现的平台。像甩发、武打、水上的船和竹竿、舞台中心的石头等等,都让我们感觉这部戏在创作及艺术表现上都呈现了优秀传统。在这样的创作中,我们看到了传承的力量。

  “修旧如旧”必然包含创新,但如果“炫新”就比较危险了。《卢俊义》在传统中融入了新的创作想法和一些新的技术技巧,这种融合总体呈现了一种和谐的创作状态,这是非常值得认可的。

  泉州提线木偶的传承和传播,包括泉州这个城市文化的传承和传播,一定要在人才上下工夫。

  王评章(福建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

  我觉得《赵氏孤儿》、《卢俊义》各有各的好。从我个人来讲,我更加喜欢《卢俊义》。古人在剧目创作中不仅要明确很多主题、很多人物,而且它要明确很多技术技巧,但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品往往是明确很多主题、很多人物,却缺乏技术技巧的运用。所以,我个人认为《卢俊义》这部戏在这方面有较为突出的贡献。

  首先,我认为这部戏技术技巧的运用来自于对木偶艺术内在逻辑的深化。总的来讲,我认为它新的地方就在于提线木偶技术技巧的发挥。就木偶艺术而言,技巧是非常重要的,没有技巧就没有艺术,这一点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第二,木偶戏的本质和人戏有所不同。从编剧的角度而言,一定要从传统的角度来认识木偶。像《卢俊义》中《押解》那场戏,有一段唱词完整地将清抄本中的内容进行再现,这种对传统的继承真的很让人感动。整部戏表演和音乐一体化的融合,不仅精彩,而且可以感动观众。木偶和人在形象和动作上有很多相似之处,这部戏把人物形象与传统意象完全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第三,关于舞台形式上的创新。从观赏性的角度看,为了提线木偶戏的发展,以及更好地满足观众观看需要,把舞台做大、木偶做大是必要的。但将木偶做大是否会对传统的技术技巧有所影响?而且舞台布置本身也会给人带来一种木偶越看越大的错觉。从技巧层面来讲,因为偶戏与人戏不同,它需要演员进行操作。现在戏中的人物形象多为双人操作,与传统的单人操作又有所不同。相比而言,个人操作会比较随意,而双人操作更加强调协作,要做到天衣无缝非常难。最后提一点需要注意的细节,像昨天戏中木偶的甩长发动作,因为木偶戏与人戏的性质不同,需要不断磨合才能表达到位,一定要与音乐的节奏相配合,整体观看才能更加协调。

  陈世雄(厦门大学戏剧学教授)

  今天我想从舞台样式的角度来谈一下泉州提线木偶戏传承和传播。我认为泉州提线木偶戏的舞台样式有两个传统,一个是四美班的传统,一个是《火焰山》的传统。四美班的舞台形式,观众可以看到演员的表情和他们操纵的所有过程,演员与木偶之间是互补关系,虽然木偶没有表情,但是演员有表情。像《目连戏》中的哭戏,操纵演员的表情也是很凝重的,观众看的时候自然也受感染。我认为如果木偶戏的演出票是1000元,演员的表演值700元,木偶值300元。另一种舞台样式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舞台,它是从《火焰山》开始创建的天桥高台表演形式,通过演员对木偶的长线操作,起到一种很好的效果,这种舞台形式下观众看不到演员的操纵过程。像《火焰山》这种传统的舞台形式其实也是创新,但它是上世纪70年代的创新,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传统。

  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考虑,就是关于泉州提线木偶戏将来的发展问题,我认为我们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可以再做一些创新。像《卢俊义》可以在表演技巧上做出一些创新,通过一些形式让观众看到演员如何操作。在创作大型戏的同时也要注重小戏的创作。通过简单的剧目或对传统剧本的展示,让观众欣赏整个木偶戏的奥秘。

  徐涟(中国文化报社副总编辑)

  泉州木偶剧团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主要得益于泉州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坚持不懈的保护传承所形成的文化生态环境,得益于泉州市政府、泉州百姓以及泉州木偶剧团全体同仁的共同努力,这绝不是一句套话。

  泉州木偶剧团新创剧目《卢俊义》,是一部向传统致敬的剧目,短短一个半小时,以高度的艺术技巧和丰富的艺术形式,生动传神地展现出人物的喜怒哀乐,从中可以感受到泉州提线木偶戏是拥有700多出传统剧目、300多个曲牌的剧种。这是一部真正有深厚积淀的艺术剧种才能呈现出来的优秀剧目,为老少观众带来了极大的审美愉悦。

  十几年来,通过创作演出《钦差大人》、《赵氏孤儿》、《卢俊义》等剧目,可以看出泉州市木偶剧团努力使提线木偶戏这个剧种摆脱儿童戏标签的“野心”,以及将泉州丰厚文化艺术历史的积淀融入到泉州提线木偶戏中的“野心”。这也是泉州木偶剧团领头人王景贤的野心和雄心。实际上,“野心”和“雄心”这些年已经逐渐落实到了剧种的传承和发展上,王景贤不仅有“以传承剧种为己任,以奉献事业论英雄”的理性思考,而且他有自觉自信的选择。他坚定“修旧如旧,不炫其新”的理念,把传承放在第一位;他通过剧目的扩展、剧种的挖掘,以及剧场新形式的借鉴,不断融入传统,丰富传统,让今天的木偶艺术成为明天泉州木偶艺术继续发展下去的新传统,而不会因为剧目“蒸发”,或者技艺流失,最终让泉州提线木偶艺术断流。

  当然,这种探索也引发了我关于泉州提线木偶戏走向的思考。这几部戏中高度模仿真人的偶戏形式,将人物的形态、表情都描摹得出神入化。偶戏与真人戏的分界点在哪里?或者说偶戏越来越像真人戏,那还要偶戏做什么?也就是说,偶戏如何演人戏所不能?泉州提线木偶戏如何在剧种的审美风格和美学精神上,确定终极目标和导向,都值得进一步思考。

  让我感触深刻的是,泉州市木偶剧团的经验能否复制,也是需要我们思考的问题。任何一个剧团要做好,剧团团长是关键。其次,人才培养非常重要。泉州市木偶剧团的经验能否被全国其他艺术院团所借鉴和复制,有没有这样出色的领军人物,特别值得研究。

  范小宁(《剧本》月刊副主编)

  《钦差大臣》、《赵氏孤儿》和《卢俊义》几部戏的创作,我都有参与其中,而且《钦差大臣》和《卢俊义》都在《剧本》月刊上发表过。

  首先,我认为泉州提线木偶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剧种。它不同于国外或国内其他的木偶表现,它有自己的音乐,自己的艺术品质,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它可以做儿童剧,也可以做成人剧,不拘泥于任何一种戏剧体裁、题材和形式。

  第二,泉州提线木偶戏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方面都做得非常到位,是一件特别值得自豪的事。

  第三,很多国外艺术院团是艺术总监制,但中国目前还没有。王景贤这么多年把泉州市木偶剧团经营得这么好,从几乎演不了戏的状态,带到今天享誉世界的这一步,他不仅很好地扮演了一位院团管理者的角色,更起到了艺术总监的作用。他的艺术素质,他对剧本的认识以及他对人生方方面面的认识,对剧团的整体把握,成就了今天的泉州市木偶剧团,这一点也相当值得关注。

  周真平(福建省泉州市副市长)

  感谢每一位专家、每一位老师对泉州木偶的热爱,对泉州市木偶剧团的热爱,对泉州文化的热爱。传承非常重要,从行政工作的角度,我们要进一步反思我们工作中存在的不足;从保护国家文化遗产的角度看,我们觉得更重要的是做好一些制度的设计。怎么样在管理制度、人才培养、经费保障特别是建立一些激励机制上进行改革,让传承人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全身心投入创作,这是很重要的事。泉州木偶、泉州文化有今天,得益于各位老师的厚爱,非常感谢大家。

  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关心泉州木偶,关心泉州的文化,关心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发展。我们也会在工作中加以学习,吸收各位专家学者的批评和建议。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