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过千场的越剧《五女拜寿》依然让观众百看不厌

　　似乎只要演出越剧《五女拜寿》，剧场的座位永远都是满的。

　　昨晚也不例外。作为2016省属院团新年演出季的重头戏之一，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又带来了自己压箱底的招牌戏《五女拜寿》。尽管去年原生代版《五女拜寿》的封箱仪式，让不少戏迷感伤到泪崩，不过这出流派纷呈的经典老戏，却总用大团圆的美好，来绵延中国最传统的忠孝礼仪。

　　难怪即便演过N回，观众们依然百看不厌。昨晚，杭州剧院1500人的剧场再度因为这出由新一代小百花接棒的《五女拜寿》而人头攒动。记者从杭州大厦走到杭州剧院的短短一段路程，就看见几个年轻姑娘兴高采烈地手捧鲜花来看戏。在她们口中，《五女拜寿》并不陌生，那一个个唱段，是儿时陪伴父母长辈的温暖记忆。如今再度重温，也是对春节过年的别样回忆。

　　对于演出过千场的《五女拜寿》，浙江小百花越剧团的掌门人，团长茅威涛一直说“《五女拜寿》之于‘小百花’，就像话剧《茶馆》之于北京人艺”。几乎所有进小百花越剧团的演员，都演过这出戏。因为没有这出戏，也就没有了现在的浙江小百花。

　　时间回到1981年，那年秋天，香港甬港联谊会发出邀请，希望浙江派越剧团赴港演出。然而当时“文革”的硝烟才刚刚散去，在“文革”期间被江青下令“炸烂”的越剧，早已是青黄不接。1983年，从当年的“越剧好声音”选拔赛——被称作“小百花”的浙江省戏曲会演中脱颖而出的28位年轻演员，组建成“浙江越剧小百花赴港演出团”。小百花当年的见证人、著名评论家沈祖安回忆说其实顾锡东当年最先写的本子是《汉宫怨》，只是基调过于悲情，于是到香港的演出，又换成了热闹喜庆又大团圆的《五女拜寿》。

　　那一年，所有的主演年纪最大的也不过20出头，清一色的青春靓丽。当时的条件很简朴，可是为了她们赴港的门面，每人发了一件藏青色的套装。要知道，对于一切还是以灰色为基调的内地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级的衣服了。结果穿到香港，那些太太说你们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穿得这么老气。在初登香港的年轻姑娘眼中，这座东方“荷里活”简直就是五光十色的另外一个星球。

　　茅威涛、董柯娣、何赛飞、夏赛丽、陶慧敏、卲雁、洪瑛、江瑶、陈辉玲……正是凭借这出戏，小百花彻底打响了名号，姑娘们也瞬间走红。原生代版杨继康的扮演者董柯娣回忆说：“我记得我们在香港演出时，当看到我扮演的杨继康被不孝女儿女婿赶出家门时，有一个老先生入戏太深，居然气得临时发病被紧急送到医院。后来才听说，原来现实中老人也遭遇了家中儿女的不孝，这才感同身受发了病。”

　　而如今，当娄亚利、徐国芳、魏春芳、周艳、蔡浙飞……这群中生代小百花接棒《五女拜寿》时，戏曲的绵延与传承，在这出经典戏中得到了应证。接替董老爹班扮演杨继康的娄亚利昨晚格外紧张，因为得了重感冒的她生怕嗓子不行，唱不了那段高亢的《哭别》，只能拼命喝水。在这个新昌姑娘心中，《五女拜寿》的越剧电影就是她童年最深的记忆。而1991年当她从浙江省艺校毕业时，参加的毕业大戏也是《五女拜寿》。

　　可是观众的热情让台上的演员们越演越带劲，当娄亚利动情地唱起《哭别》时，那一句铿锵的“女儿啊”，让资深老戏迷也禁不住鼓起掌。“这个杨继康的嗓子不错，有老董的风范。”是啊，杨继康这声铿锵的“女儿啊”，总能让人想到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