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发展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乡村的探索和启示
青山叠翠、碧水环绕,高端民宿“裸心谷”坐落在秀丽的浙江莫干山脚下。尽管人均日消费超过2000元,但每天都有都市人一路按图索骥来到这里,只为在自然的怀抱里“裸露心灵”、体验乡愁。
在浙江,这样美丽的去处数不胜数,吸引游客纷至沓来。
近10年来,浙江省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走出一条绿色发展之路:生态红利持续释放,生态自觉深入人心,溢出效应不断显现。
十年接力催生“生态红利”
安吉余村10年巨变,是浙江的一个缩影。
余村距离电影《卧虎藏龙》拍摄地大竹海几公里。2005年,余村关停了每年能给村集体带来300万元经济效益的三个石灰矿。当年8月,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到余村考察,对村里的做法给予高度评价。余村村委会主任潘文革回忆:“在简陋的村委会会议室举行的座谈会上,他告诫我们:‘不要迷恋过去的发展模式,下决心关停矿山是高明之举’。”
潘文革记得,习近平同志当时还说,不要以环境为代价去推动经济增长,这样的经济增长方式不可持续。生态立县或许会牺牲掉一些经济增长速度,但仍要舍去一些严重污染环境的高能耗产业。
余村村集体收入曾因此一度锐减,但如今又恢复到300万元。村支部委员俞小华说:“开矿是赚子孙的钱,而绿色经济的钱可以留给子孙后代。”在余村,如今从事旅游相关产业的人数从10年前的28人增加到341人。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上世纪50年代,为支持新安江水电站建设,杭州淳安一夜之间由浙江的经济强县跌到后面,很多百姓抱怨“守着碧水守着穷”。最近10年,淳安建设环湖绿道,开发环湖骑行、房车露营、登山探险、婚纱摄影等特色旅游产品,优美的生态环境成为优势资源。2014年,全县乡村旅游接待游客336.5万人次,收入3.56亿元,旅游从业人员占全县就业人数的20%,直接带动农民人均年增收600余元。“如今,‘天下第一碧水’成为淳安的招牌。”杭州市旅游委主任李虹说。
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生态环境。10年接力,浙江启动“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推动农村变景区、农业变商业、农民变老板,将农村沉睡的绿色资源转化为发展经济的资本,不少经济后发地区实现了“绿色崛起”。
久久为功培育生态自觉
绿水青山变为金山银山,非一日之功。浦江县因为发展水晶产业,曾一度使浦阳江成为钱塘江流域污染最严重的支流。一些群众找到政府,要求为子孙后代着想,治理污染。
近年来,浙江省全面开展“五水共治”、“三改一拆”,截至目前,全省累计消灭6500公里垃圾河,累计完成黑臭河治理验收4660多公里,浦江等9个县(区)成为全省首批“清三河”达标县;累计拆除违法建筑面积3亿平方米,进行“三改”建筑面积3.3亿平方米。
着眼长远算大账,浙江的干部们把保护生态的“接力棒”一任一任地传递着。安吉坚持生态立县,在财政收入只有4000多万元时,却先后投入8000多万元对污染企业进行强制治理,一举关掉了全县三分之一的税源。
在桐庐,县财政每年用于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的费用达到3000万元。“宁可速度慢一点,也要保护好生态;宁可荣誉少一点,也要用心抓经济;宁可政府支出紧一点,也要挤钱惠民生。”县委书记毛溪浩说。
久久为功,浙江一揽子的计划持续发力:全面实施主体功能区战略,根据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确定不同区域的主体功能,牢牢守住生态红线,探索实施“考绿不考工”,建立与污染物排放总量挂钩的财政收费制度、与出境水质和森林覆盖率挂钩的财政奖惩制度……中科院《2013科学发展报告》显示,浙江GDP发展质量指数高居全国第二位。
溢出效应扮美中国大地
多年坚持,建设美丽乡村的浙江实践不仅在本土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其溢出效应也日益显现。
面积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宁波奉化滕头村把园林绿化作为集体经济发展的主业,在将本村建成生态花园的同时,还拓展到江西、安徽、湖北等全国十几个省份,投资建设园林苗圃基地的总面积相当于30多个滕头村。
浙江各地的探索和实践还吸引了国外投资者的目光。因为看好莫干山的延绵青山,来自世界18个国家和地区的投资者先后在莫干山脚下建起了60余座“洋家乐”;因为看好安吉县的万杆翠竹,法国戛纳市豪掷10亿美元与当地政府共建“中国(安吉)戛纳影视城”。前来取经的陕西省渭南市副市长高杰感叹:“浙江的探索,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生动实践!”
“离开经济发展抓环境保护是‘缘木求鱼’,脱离环境保护搞经济发展是‘竭泽而渔’。”浙江省社科院研究员杨建华说,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浙江美丽乡村的发展路径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幅美丽中国的美好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