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探路试服” 曾失败190次 屠呦呦和她的青蒿素
这是20世纪80年代初,任中医研究院中药研究所副研究员的屠呦呦在进行科研工作。
2011年9月23日,纽约。
这年度拉斯克奖颁奖典礼被安排在一个酒会上举行,在这个轻松的西式社交场合,屠呦呦有些拘谨,她捧起奖杯,面带微笑地让记者拍照,然后照着讲稿发言。屠呦呦带着浓浓的江浙口音,“我相信,努力开发传统医药,必将给世界带来更多的治疗药物。”
拉斯克奖是美国最有声望的生物医学奖,被视为诺奖的风向标。这之前,屠呦呦的名字很少出现在国内媒体上,她既不是两院院士,也没有留过洋,更没有博士头衔。
2015年10月5日,斯德哥尔摩。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揭晓,屠呦呦的名字出现在获奖者的名单中。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说:“由寄生虫引发的疾病困扰了人类几千年,构成重大的全球性健康问题。屠呦呦发现的青蒿素应用在治疗中,使疟疾患者的死亡率显著降低……”
这一年,屠呦呦85岁。
很少公开露面
这些年,屠呦呦很少公开露面,关于她的报道,大多集中在2011年。
2011年8月22日,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院长饶毅等人在科学网上的一篇引起热议博文《中药的科学研究丰碑》,她和另一位同样寂寂无闻且贡献卓越的科学家张亭栋,才渐渐引起媒体的关注。而之后的拉斯克奖,让这种关注达到顶峰。
在中国,公众与科学界对诺奖的渴望是勿需掩饰的事实。即便这次获得诺贝尔奖,屠呦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是简短地说几句,“是大家几十年努力的成果”,然后匆匆挂掉电话。
沉默,低调,是这位从文革走过的科学家保持多年的习惯。
特殊年代的特殊研究
1951年,屠呦呦入北京医学院药学系读书。在那个年代,身为女孩能够接受大学教育,她说“很幸运”。
大学毕业,她被分配到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工作,之后50多年里,除参加过为期两年半的“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班”,她几乎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北京东直门附近的那座小楼。
她最优秀的研究工作完成于1969年至1972年之间,正值“文革”时期。
1969年,屠呦呦所在的中医研究院接到了一个“中草药抗疟”的研发任务,那是一个军事计划的一部分,代号523,志在援越“打击美帝”,方法是寻找有效的抗新药——在1960年代的东南亚战场上,疟原虫已经对奎宁类药物产生了抗性。
最初的523任务中,有尝试中草药和针灸抗疟功效的研究小组,却没有中医科学院的参与。直到1969年,为了“加强中草药方面的研究力量”,中医科学院应召加入,屠呦呦也随之参与了项目。当时她38岁,职称是助理研究员。
因为具有中西医背景,而且勤奋,在那个资深科学家大部分已被打为右派的年代,屠呦呦很快被任命为研究组组长,带领一个小组的成员开始查阅中医药典籍,走访老中医,埋头于那些变黄、发脆的故纸堆中,寻找抗疟药物的线索。
耗时3个月,从两千多个药方中筛出640个,又锁定到一百多个样本,最终入选的胡椒“虽对疟原虫抑制率达84%,但对疟原虫抑杀作用并不理想”。青蒿是当时的191号样本,虽然曾经有过68%的抑菌率,复筛结果却一直不好。
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不起眼的菊科植物都不是最受关注的药物,直到有一天,屠呦呦决定:用沸点只有35℃的乙醚代替水或酒精来提取青蒿。这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温度正是青蒿素提取的关键。
来源:都市快报 作者: 编辑:郑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