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笔生花”当代文人书画作品群展启幕
6月25日,收录了北岛、冯唐、张大春等十几位当代著名作家、诗人书画作品的国内首个最具规模的当代文人书画作品群展“梦笔生花——当代语境中的文人艺术”在今日美术馆3号馆呈现。
该展览名“梦笔生花”由著名作家莫言题写。著名作家阎连科、李敬泽、欧阳江河以“梦”为意象为展览题词。台湾作家张大春行书自作《登楼歌》15米长卷在该展览中首次在内地展出。导演、作家徐皓峰油画作品、诗人西川水墨画作、作家冯唐书法作品均在此次迎来首次公开展出。
该展览由梦边文化主办,北京匡时协办。展览试图以当代文人书法和绘画为切入点,讨论文人回归艺术活动的现象与当代语境中的文人艺术以及其可能。
梦边文化在展览开幕当日推出“梦边谈艺”展览同题沙龙,邀请艺术家、策展人邱志杰,作家李敬泽、张大春、冯唐、诗人欧阳江河共述当代语境中的文人艺术。
台湾著名作家张大春就此回忆起自己的一位亲人,“我的姑夫,他叫欧阳中石(内地著名文化学者),1988年,第一次踏上神州大陆土地直奔北京,来到东四,见到姑夫,其实展开了我人生里另外一个阶段。我才发现,(欧阳中石)老人家他唱戏,是逻辑学的专家,是首都师范大学的教授,另外一方面,我的直觉是原来我的姑父是个书法家,其实不是,为什么不是?今天我们讲文人艺术,他是做学问的人,他是一个学者,他还是一个票友,对我而言惊讶不是因为他是不是有名,而是他到底是什么人?简单说他是一个文人。这一点对我来讲,开启了另外一扇门。在此前30年生命之中,未曾体察过的想法,原来古代的文人不管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书法家,至少写字这件事,做文章这件事以及表彰自己对于公众社会、世界意见的这件事,还有美学评介这件事统统是结合在一起的。”
被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成长的写作者视为“当代文学教父”的著名作家李敬泽表示,“对于中国人来说,对于中国的文人来说,有些事情真的就如同是在里的基因里就已经写好的。写字也好,京戏也好,诸如此类。”
李敬泽认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中国文化和中国艺术,相对西方文化和西方艺术可能是最根本的差异。根本的差异确实涉及到我们的老祖宗,我们从春秋从根上开始的老祖宗,他们对于“文”这件事的理解。当我们说起文人的时候,从根本上就已经包含着所有这一切。对于中国人来说,一个写诗的人、写文章的人,一个有文化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写毛笔字人,一个画画的人,这个是完全浑然一体的一件事。在这个时代里,已经不那么浑然了。但是,这个基因还在,我们时不时会发作一下,我觉得发作了很好,对于我们的中国艺术的伟大传统或者根本传统的回应本身是既有意思也有意义的。它也许真的能够使我们的文学也好、艺术也好,能够在这样的一个整体性中重新获得一种活力,重新看到它的更丰富的那些可能性的空间,然后把它打开。”
对于李敬泽提到的文化基因,张大春说,“在我一接到展览邀请的第一时间,我看到了展览方给我的作品,那个示范的作品,我看到了敬泽老师、欧阳江河先生的作品,我也觉得充满了个性,个性在传统书画的世界里面,而且一个漫长的历史画幅来看,很多时候,很多所谓的大家、大师,展现的恰恰就是在那个非常古老的传统里面的个性。个性是不能被取代的。可是,在展现这个个性之前,我们恐怕也应该看到常常没有被示为结果的东西。今天的很多参展作者,我觉得虽然都不认识,或者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感觉每个人身上所有的召唤是一致的。召唤可能会到最后变成了画面,变成了水墨,变成了字。”
具体到当日的新文人书画,李敬泽认为,“真正有意义的是这样的一个说法一个概念,在此时此刻提出来,就是让我们重新从中国文化的根底上去认识书法和绘画。我觉得书法和绘画在中国文化的脉络里,在传统中,绝不是一个单纯的造型艺术。应该是从一个人的修养到整个人的整个状态,包括生活方式,包括自我的认同感等等,这一大套是密切相关的,是从这个土壤里生长出来的。”
知名作家冯唐说,“这个意义简单说在于把文人作为一个整体,能让文人变得更完整。过去讲文如其人、字如其人。一个人跟他写的文章、写的字本身有一些内在的联系,这个人的经历、见识、知识结构和文章的修炼和他写字的表现,可能不会一一对应,但他一定会有一些相关的关系,而且会有一些相互的影响。中国特别是这30、40年来,是美学教育严重缺乏的几十年。我想先从自己改变开始,读读帖、写写字,有可能激发一下敬泽老师说的心中藏着的这点光明和黑暗。”
李敬泽总结说,“现代以来,书法也好、中国画也好,因为我们进入了现代建制,高度分工的建制中,我们把原来长在原来的环境、土壤里的这棵树拔出来放到现在的建制里面,实际上这是有极大的问题的。所以我想讲新文人书画,更大的意义是给我们一个眼光去重新在我们的古典的传统的那样的一种活的生命状态里去理解什么是书,什么是画,什么是应该的书,什么是应该的画。这不仅对于我们现在理解的所谓的写字的文人是重要的,对于理解当代的书法艺术、绘画艺术也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