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六携手杭州爱乐带你进入布鲁克纳的仙境
昨日的杭州,气温一下子蹿到了35度。在中午最热的当口,当记者汗流浃背地穿过杭州大剧院狭长的走道,著名华人指挥家水蓝穿着一件翠绿的T恤,温柔地伸出手说:“热坏了吧,杭州以前没有这么热的,会有凉爽的弄堂风。”
是的,这个令新加坡交响乐团一跃成为世界级乐团的音乐总监,这个拥有一个美丽颜色名字的大师级指挥家,正是杭州人。6月27日,水蓝率领杭州爱乐乐团带来的“荣归故里——水蓝的布鲁克纳音乐会”,将在大剧院首度奏响布鲁克纳的《C小调第八交响曲》。
音乐神童
来自杭州皮市巷
父亲在交通银行上班,母亲则任职浙医二院,从小在皮市巷长大的水蓝,从5岁开始学习小提琴。“当时受了姑父姑母的影响,姑父是上海音乐学院的作曲系老师,姑母则是上海交响乐团的。”水蓝说。上个世纪70年代,文革浩劫还在继续,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都没有招生,不过当时最好的总政文工团的学员队在全国招收音乐尖子。当时杭州就招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水蓝。那一年,他13岁,从此离开杭州去了北京。
如今58岁的水蓝回忆起当年的求学历程,依然历历在目。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年轻的水蓝曾在上海音乐学院、中央音乐学院求学,而他由小提琴转为指挥纯属无奈。“一次踢球时把无名指给压坏了,之前又学过作曲,于是老师就让我改学指挥。”1985年,他与北京中央乐团合作完成了他指挥生涯的首度演出,随后即被任命为北京交响乐团的指挥。
次年,水蓝前往波士顿大学攻读研究生学位,并在参加探戈邬音乐节时得以师从伦纳德·伯恩斯坦。1990年,他参加了洛杉矶爱乐乐团的夏季音乐节,并受到大卫·津曼的注意。两年后,应津曼的邀请,水蓝连续两个乐季担当了巴尔的摩交响乐团的助理指挥。从1994年至1997年,他在底特律交响乐团任副指挥;同时,他还辅佐纽约爱乐的指挥库特·马舒尔,并参与了克里夫兰管弦乐团在巴黎举办的年轻指挥家计划。
倾听一曲
把你带到仙境的作品
“如果说马勒的作品带有宗教色彩,可以无限接近上帝的话,那么布鲁克纳的作品则带有心灵的平静,让人感觉到上帝就在心里。”水蓝说话语速极慢,眼神却带有浪漫主义的柔情。这一次排练,他相当细致,第一天甚至对管乐和弦乐采取分别排练的形式。“布鲁克纳的《C小调第八交响曲》在国内很少上演,这是一个有着100分钟的庞大作品,结构很大,就像看长篇小说一样,一页一页地翻,也不用心急,故事自然而然就会娓娓道来。”
布鲁克纳的C小调《第八交响曲》是他的作品中篇幅最长的一部,有人因其深刻的戏剧性而将其称作“悲剧”,也有人管它叫圣经“启示录”,其实这些称谓都不足以涵盖这部伟大的作品。“我特别喜欢它的第三乐章,这个最漂亮的乐章有着布鲁克纳的深情,和声非常美,两架竖琴一下子把你带到了仙境。”在水蓝看来,观众在听音乐会前并不需要特别做功课,“只要坐在那里好好享受这100分钟就行了。”
其实早在2013年,水蓝就曾应邀参加当时杭州爱乐的音乐季。没想到因为手臂的意外受伤,这场音乐会最终流产。时隔两年后终于首度合作,水蓝说特别喜欢这支年轻的乐团。 “他们很好,一点就通。我跟他们讲,演奏一部作品并不是光光在意音准,更重要的是演奏出内涵。他们那么年轻,接受度却很快。”
他为新加坡交响乐团
带来魔力
有人说,杭州人的性格总是和温吞水一样,柔柔的,江南的。杭州籍的水蓝也是如此,他的指挥风格不像欧洲那些张扬的指挥家一样带着霸道,相反,他是那种最能俘获人心的总监。在国际上,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打造乐团的魔力——在他任新加坡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17年时间里,能带领乐团脱离旧有地位,迈进世界舞台。
“当初进乐团,我并没有定目标,就是每天认真地工作。”水蓝说,他很在乎人心,比如与其每个技艺超凡的乐手只付出50%的努力,倒不如技术并不算顶尖但心齐的乐团,大家一起付出200%的努力。在国内乐团频繁更替乐手的时候,新加坡交响乐团却一直是熟悉的面孔。“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怀有一种业余爱好者的精神走到了今天。这17年来,我们的乐团非常稳定,几乎没有换过人,这样一个心齐的团队,能量是很巨大的。你看亚洲比较出色的马来西亚交响乐团和香港交响乐团,都不如我们阵容稳定。”
曾经是工作狂的水蓝,如今更加认识到生活的重要性。“曾经我也是满世界飞,后来发现很多音乐家和孩子都疏远了。于是我五年前做了一个决定,一年控制20周工作。其余的时间要更多地陪伴儿子。”说到儿子,水蓝笑了,才刚刚十岁的他,会弹钢琴。浪漫的水蓝有时会突然飞回杭州,只待一天,就为了看看住在直大方伯的父母。“现在的杭州变化很大,我曾经还去皮市巷寻找过以前的房子,结果都拆掉了,连小学也不在了。但是这个剧院很好,当年杭州大剧院的开幕演出,就是我参加的世界华人乐团的音乐会。”
来源:青年时报 作者:记者 张玫 文 时报记者 姜胜利 摄 编辑:易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