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顾这40年来自然资源管理机构改革
弹指一挥间,已届不惑年。
40年来,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我国自然资源管理机构经历了多次变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惟改革者进,惟创新者强,惟改革创新者胜。40年来,自然资源事业大发展,其根本原因在于坚持改革创新步伐,不断推进自然资源治理能力现代化。
改革大逻辑——顺时而“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行政体制改革是推动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的必然要求。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成功实现了从计划经济体制到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型。经济体制的转型,客观上要求行政体制改革,从而推动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适应。
市场经济对自然资源配置提出了新要求,客观上要求改革自然资源管理机构,以适应市场化配置自然资源的新要求。顺时而“变”,乃改革的大逻辑。
在“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指引下,40年来,中国经济增长驶入快车道。据国家统计局数据,1978年~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按不变价计算增长33.5倍,年均增长9.5%,平均每八年翻一番。2017年站上80万亿元的历史新台阶,达到82.7万亿元。
经济的高速增长,离不开自然资源的保障。基于此,在自然资源管理机构改革方面,经历了“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蜕变。
土地资源方面。1979年,国务院设立全国农业区划委员会,下设土地资源组,由农业部牵头起草土地利用分类标准、调查规程,开始加强对土地的利用监管;1986年,根据党中央、国务院决策和《土地管理法》规定,直属国务院的国家土地管理局正式成立,接着地方各级政府的土地管理部门也相继成立,基本奠定土地资源管理的行政架构。
矿产资源方面。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家工作重点的转移,1979年,国家地质总局决定将地质工作重点转移到“以地质—找矿为中心”上来。同年,国家地质总局更名为地质部,对地质管理体制进行改革探索,按专业化分工原则,改组地质队,把地质和勘探分开。1982年,地质部改名为地质矿产部,增加了对矿产资源合理开发利用进行监督管理、对地质勘查全行业的活动进行协调的职能。1984年,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提出各项经济活动必须自觉地依据和运用价值规律。这一重大转变为地质管理体制改革注入了全新动力。以“增强地勘单位活力”为目标的地质工作体制改革拉开序幕,主要包括地勘单位企业化或经营管理企业化、部分地质队伍社会化等。
此外,森林、草原、湿地、水、海洋等自然资源管理机构,都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新要求,经历了“从有到优”的转变。
40年来,我国分别在1982年、1988年、1993年、1998年、2003年、2008年、2013年和2018年进行了八次规模较大的政府机构改革。
在这次改革浪潮中,自然资源管理机构因循顺时而“变”的大逻辑,呈现出由“分”到“统”的改革全脉络。
由“分”到“统”的全脉络,是顺时而“变”大逻辑的具体化。改革开放初期,市场经济刚刚发轫,而计划经济依然强劲,彼时的自然资源管理,更加专注于微观的细分领域,缺乏宏观视野和统筹需求。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完善,特别是大数据、人工智能、“互联网+”等新兴科技的普及,各行各业融合、跨界进程加速,客观上倒逼行政管理体制实现从微观管理到宏观管理、从分类管理到统筹管理的转型。
就自然资源管理机构改革而言,两次典型的由“分”到“统”进程,分别发生在1998年和2018年。
1998年,由地质矿产部、国家土地管理局、国家海洋局和国家测绘局共同组建国土资源部。其主要职能是:土地资源、矿产资源、海洋资源等自然资源的规划、管理、保护与合理利用。保留国家海洋局和国家测绘局,作为国土资源部的部管国家局。至此,我国从陆地到海洋,从土地到矿产,实行了集中统一的管理,自然资源由“分”到“统”迈出关键步伐。
国土资源部的组建,对于统筹土地、矿产、海洋等自然资源管理,起到了有效的机构支撑作用。然而,随着经济社会的融合发展和对自然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入,对部分自然资源的统一管理,已经难以适应新形势下生态文明建设的新要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认识到,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用途管制和生态修复必须遵循自然规律,如果种树的只管种树、治水的只管治水、护田的单纯护田,很容易顾此失彼,最终造成生态的系统性破坏。由一个部门负责领土范围内所有国土空间用途管制职责,对山水林田湖进行统一保护、统一修复是十分必要的。
基于“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系统治理”的要求,2018年,自然资源部组建,实现自然资源管理机构由“分”到“统”的关键一跃。
此次改革将国土资源部的职责,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组织编制主体功能区规划职责,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的城乡规划管理职责,水利部的水资源调查和确权登记管理职责,农业部的草原资源调查和确权登记管理职责,国家林业局的森林、湿地等资源调查和确权登记管理职责,国家海洋局的职责,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的职责整合,组建自然资源部,作为国务院组成部门。自然资源部对外保留国家海洋局牌子。不再保留国土资源部、国家海洋局、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
“统一”,既是此次改革的总要求,又是改革的总路径。为着力解决自然资源所有者不到位、空间规划重叠等问题,实现山水林田湖草整体保护、系统修复、综合治理,改革方案明确自然资源部的主要职责定位为“两统一”,即统一行使全民所有自然资源资产所有者职责、统一行使所有国土空间用途管制和生态保护修复职责。
“两统一”,不只确立了由“分”到“统”的里程碑,而且为呵护生命共同体夯实了根基。
改革总目标——治理能力现代化
呵护好“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关键在提升治理能力。
自然资源管理机构的每一次改革和微调,都是围绕着实现“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如:1998年,改革主要是按照大部门体制设计要求,实现自然资源的初步统筹管理,从而提升治理能力;2008年,主要聚焦职能转变,取消部分行政审批事项,强化宏观调控职能,加强土地供需调控和总量平衡,以及国土规划、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的整体控制作用。
2018年的改革,着眼于转变政府职能,坚决破除制约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体制机制弊端,围绕推动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强和完善政府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公共服务、生态环境保护职能,结合新的时代条件和实践要求,着力推进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的机构职能优化和调整,构建起职责明确、依法行政的政府治理体系,提高政府执行力,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
具体到自然资源管理机构改革,三定规定赋予自然资源部21项职责,其中一项重要职责就是“职能转变”,要求自然资源部强化顶层设计,发挥国土空间规划的管控作用,为保护和合理开发利用自然资源提供科学指引。同时,进一步精简下放有关行政审批事项、强化监管力度,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强化自然资源管理规则、标准、制度的约束性作用,推进自然资源确权登记和评估的便民高效。
新机构、新职责、新定位。一盘力度前所未有的改革大棋,正将自然资源治理能力现代化推向新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