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高飞的领头雁

20.05.2015  10:55

  本报记者 周咏南 余勤 霍建虹

  区委报道组张蘋

  天刚蒙蒙亮,湖州吴兴区八里店镇路村村党总支书记费震祺就出门了,赶去孟家桥自然村的老褚家,第八次上门做拆迁动员工作。

  任村党总支书记一年来,费震祺对起早摸黑的工作节奏早已习以为常:“如今的村干部,重点工作一来,白加黑、5+2,都不够用。”

  初夏时节,路村村绿树成荫、流水潺潺。村主干道东侧,2800多亩白鱼、沼虾等水产养殖区连成片,水清鱼肥、长势不错,不时传来村民们的欢声笑语。过去一年,村里喜事不断,村民们如数家珍:丁家桥、西堡里两个自然村平稳拆迁,土地复垦110亩;瓜果蔬菜和水产养殖两大富民项目顺利落地,土地流转630亩;今年5月底,330多平方米的文化礼堂就将结顶……一年多来,路村村不仅摘掉了多年的软弱涣散村的帽子,还大踏步追赶先进,成为吴兴区的先进村。

  这是吴兴区农村基层党组织变化的缩影,得益于全区开展的村党组织“领头雁工程”,选拔、培养、管理、激励、监督“五位一体”,力求带出一批干事创业有思路、村务管理有规矩、服务群众有感情、带领队伍有办法、廉洁公道有口碑的“五有头雁”。选优育强村“一把手”,以破解村党组织书记队伍建设长期存在的来源渠道不畅、结构不尽合理、岗位流动性较大等“老大难”问题。

  变被动为主动——

  干事创业有新招

  费震祺今年34岁,之前是八里店镇常路街道基建办主任,去年4月起,他下派到路村村任党总支书记。新老交接之际,村里老书记曾对这位新书记半信半疑:有没有能力解决村民的实际问题?但费震祺用行动作了很好的回答。

  上任不久,费震祺就为村里引进水产养殖区项目,但需对自然村周边土地进行流转。怎样流转合理,每亩流转金额多少?当时,正值高温天,费震祺冒着酷暑做足了前期功课。召开村民代表大会时,由130名党员、村民组长和村民代表投票表决,方案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肯定。村民算了一笔账,流转金比自己种地收入足足高3倍。一些老人连声称赞费书记的办法好。

  在吴兴区162个行政村,像费震祺这样的“新书记”越来越多。去年,又有6名年轻的机关干部下派到软弱涣散村。

  “让他们管财管物,我们不用担心。”村民对下派书记十分信任,“他们在村里没利益,只有干事的劲。”这也避免了各种矛盾的产生。

  当前,困扰农村发展最大的难题就是“人”的问题。在吴兴区委组织部负责人看来,软弱涣散村之所以发展滞后,主要是基层党组织的作用发挥不充分。班子凝聚力、战斗力、创造力不强,缺乏眼界开阔、经验丰富、有组织领导能力的带头人。 (下转第四版)

  (上接第一版)

  “从长远谋划,多渠道选拔培养村党组织书记,就是一招化被动为主动的妙棋。”吴兴区委负责人介绍,吴兴通过“自主培育一批、能人回请一批、压担下派一批”三箭齐发,选优配强村党组织书记。

  吴金辉是织里镇陆家湾村党支部书记。4年前,有经营才能的他经营两家企业,年产值达2000多万元。前年换届,镇党委反复做他工作,回乡担任村支书。吴金辉架不住镇干部的“三顾茅庐”,最终把企业交给朋友和妻子打理,一心一意当起了村官。他带着其他村干部一起悉心“调理”村务,让村里闲置的存量资产“死产变活权,活权生活钱”,村级固定收入从原先的10.2万元增长到100多万元,一跃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回首4年的村官经历,吴金辉感慨:“做着做着就会发现,原先当村干部的自豪感都变成了责任感。”

  如今,吴兴区162名村书记中,有69名是正在或曾经经营过企业、且政治素质好的创业能人,占总数的43%。对于请回的能人,各乡镇党委书记趁热打铁与其结对,时不时上门谈心,摸清他们的思想动态和工作难点,帮助解决后顾之忧。

  在村书记队伍建设中,吴兴区不仅选好人,更注重育好人。全区村书记每年一次集中轮训充电,每季度一次“书记论坛”交流;“先进村”书记和“后进村”书记“师徒结对”帮带,遇到重点工作和急事难事,双方同点办公、同案帮教、同步考核。高新区五新村新当选的村支书陈建华说:“带着问题上课堂,揣着方法回村干,这才是我们最需要的。”

  变压力为动力——

  服务群众零距离

  至今,吴兴区环渚街道金锁村党支部书记沈培英仍记得她上任第一天的场景,“因为村里无力偿还8万元欠债,被电力公司拉了电,一到晚上全村漆黑一片。”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实际情况太意外了。”要强的沈培英自掏3万元,连夜赶到电力公司交钱,村里家家户户又亮起了灯,村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这件事也让沈培英明白了一个道理,看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对村民来说都可能是影响生活的大事。“当了这个家,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

  沈培英没有退缩,她想方设法筹集资金,对全村电网进行整改;又上马改水工程,让金锁村成为湖州市第一家用上自来水的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她和村里的党员干部带头拆违,两年来,全村拆除违法建筑3.8万平方米……如今,原先基础设施欠缺、环境脏乱差的后进村摇身变为“水清、岸绿、景美”的先进村。去年6月,湖州市“三改一拆”现场会就在金锁村召开,让村民们感觉特别有面子。

  村里条件好了,村民也有了主心骨。他们说,别看沈书记是女同志,“办事情靠得牢,有难事就找她。”

  吴兴区还通过有诺必践的硬制度,鞭策村干部“跑起来”。

  每年初,各村书记根据确定的年度工作重点和实事项目,公开作出书面承诺,并在村务公开栏张榜公布;年终,在党员群众代表、联村干部和驻村局长共同参加的评诺大会上,年初说出去的话如今是否兑现,一条条验证和核实,评诺结果当场公布,并与年终考核挂钩。

  乡镇干部还以随机实地抽检的方式,在年中进行督查,促使村书记将“嘴上承诺”落实为“实际承诺”。前不久,5名兑现承诺进度明显滞后的村支书接受约谈。

  压力和动力有时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没有压力就不会有动力。织里镇伍浦村的变化,就充分印证了这一点。

  走进伍浦村,最醒目的当属村委会办公楼白墙上的两行粗体红字:“哪里有群众呼声,哪里就有党组织回声;哪里有群众需求,哪里就有党组织服务”。党总支书记舒忠明坦言,这是当好村干部的“秘诀”。

  伍浦村曾经是个典型的“三无村”——无区位优势、无资源优势、无产业基础。由于经济条件太差,过去村两委开会,连个像样的场地都没有。

  “群众意见最大的,往往离不开路、水、电这些基础设施建设,这些生产生活上的‘欠账’最多。”舒忠明上任后的工作重心,首先就放在想方设法筹资修缮基础设施上。短短几年,伍浦村的面貌焕然一新,拓宽了7公里村庄道路,加固了两公里河道堤坝,建起了休闲花园、放映厅、便民服务中心……干部越来越勤,群众越来越亲。

  “这个村因为起点低、差距大,新上任的村干部压力大,但改变现状的愿望也更急迫。”吴兴区委组织部负责人说。

  去年起,吴兴区推行以百村竞赛为核心的“星级化管理”制度,对162个行政村进行量化考核、统一排名。“看看得了几颗星,工作好坏自分明”,群众对“星级化管理”如是评价。星级管理与村书记经济、政治待遇都挂钩:市级“美丽乡村建设优秀带头人”、区级以上优秀村干部评选必须从五星级村中评选;年度测评结果较差的,实施诫勉谈话,连续两年以上被评为无星的,调整岗位。这既让村干部们感到压力,又让那些勤勤恳恳干事创业的村干部有所收获,更让大家对“能者上,庸者下”有深切的感悟。截至目前,全区已有11名村“一把手”因工作不力等原因被调整岗位。

  变粗放为精细——

  廉洁公道强监督

  “村里在拆迁安置,我主要想问问安置办法怎么定,怎么确保公平、公正、公开?”

  “三资管理上还有一些不规范的地方,接下来有什么改进举措?”

  “村脱产干部每年还拿村里的电话补贴,这个是不是应该取消?”

  在八里店镇移沿山村,每一次的“赛勤晒廉”询评会都开得剑拔弩张。在村党总支书记褚云江看来,询评会的最大作用是大家畅所欲言和认真思考后,渐渐形成共识,这也是“赛勤晒廉”的目的。

  褚云江说,过去,粗放式的监督方式并不鲜见,绩效考核一刀切。如今,吴兴区全面推行“三重两轮一监督”制度,在“四议两公开工作法”的基础上再精细化:凡是村里涉及重大党务、重大村务、重大财务和村民切身利益等“三重一大”决策事项时,必须经过党组织会提议、村两委会议商议、党员议事会审议、村民代表大会决议,然后再让涉及事项所在村民小组户代表表决,表决内容和实施结果全公开。同时,建立备案报告、财务制约和监督执行等3项监督制度,形成更加完备的村级重大事项决策制度。

  “细化制度就是为了防止牛栏关猫。”区委组织部负责人介绍,比如关于村级工程招投标的规定,就细分了1万以下、1至5万元、5至50万元,50万元以上4个档次,每一档如何操作和强化监督都作了细致说明。

  东林镇泉庆村的村民记忆犹新,去年“美丽乡村”建设中,村里26个5万元以下的小额工程对外招投标。一个外省老板闻讯而来,悄悄塞给村书记两条香烟,结果被丢了出去。村书记实话实说:“找我没用!”因为严把制度关,最后一算账,工程费用比预算还节省了17.9万元。

  农村天地宽,干事有作为。正是吴兴区坚持选优育强村书记,夯实基层组织,更好地促进了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去年,全区农民人均年收入23075元,比上年增长10.9%,城乡收入比为1.6∶1,低于全国和全省平均水平。全区整治垃圾河、黑臭河90条、112.1公里,完成“三改一拆”1164.1万平方米,累计建成省级现代农业园区18个、粮食生产功能区10.9万亩,创建省级美丽宜居示范村3个,市级美丽乡村示范村、精品村62个,全区村庄环境焕然一新,社会和谐稳定,连续3年被评为省“平安区”。

  更细化的职责分工,更明确的权力责任,更清晰的目标考核……吴兴区委组织部负责人说,衡量村干部班子优劣的唯一标尺,就是群众的满意度。

(本文来源:浙江日报     责任编辑:吴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