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辉的“蜂巢”开到杭州 闹市中的乌托邦
作为中国内地最具影响力的戏剧导演之一，孟京辉的“孟氏戏剧”，以实验姿态活跃在舞台上，而他的蜂巢剧场，已然是内地先锋戏剧的大本营，很多杭州的文青会特意赶去北京，追他的戏。接下来，你们可能不用奔波了——11月24日，国内第二个“蜂巢”将在杭州开张。
昨天，大麦网上一口气推出5部要在杭州蜂巢上演的剧：《恋爱的犀牛》、《两只狗的生活意见》、《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空中花园谋杀案》和《他有两把左轮手枪和黑白相间的眼睛》。
杭州蜂巢的票价比北京蜂巢要贵一点，价位也多出几档。比如孟京辉最新作品《他有两把左轮手枪》，北京蜂巢三档价位，分别是150元、200元、380元。杭州蜂巢有五档价位：100元、160元、220元、380元和480元。但杭州的很多文艺青年还是买账，“起码省了去北京的路费。”
杭州蜂巢
筑在沈塘桥路
杭州话剧艺术中心副总经理张媛告诉记者，虽然孟京辉早就有在杭州“筑巢”的打算，来看了很多次后，最终确定搭在沈塘桥路18号的杭州杂技总团大院里，还是8月底的事。
这个杂技团的新剧场有422个座位，从照片上看，还是中规中矩的样子，最起码，和北京蜂巢的范儿相差甚远。不过，工作人员说椅子蛮高级的，不用的时候可以收起来，观众席就变成了空地，可以用来排练。过些日子，孟京辉还会带着团队来杭州，对剧场进行最后的装饰，让观众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孟京辉”。
说回“蜂巢”，这个名字是孟京辉的夫人廖一梅起的，两个意思，一是戏剧工作者要像蜜蜂一样辛勤工作，二是希望在城市中找到一种戏剧最原生态、最质朴的状态。
其实，杭州并不缺两三百人容量的小剧场，鼓楼有“艺苑”，西湖文化广场有“木马”，教工路有小百花九五剧场，等等，各有市场，也都开张了一段时间，而且从日常“排片”及票房看，都有余地，那蜂巢进来，“吃”什么呢？
没有蜂巢
就没有《犀牛》的鼎盛
我们先看一下北京的蜂巢——
它身处东直门，不远就是三里屯。虽说是小剧场，但台口16米，深度近18米，和国家大剧院戏剧场舞台一样大。
孟京辉和老搭档、舞美设计张武在里面玩了很多花样，瓷砖是他亲自挑的，墙壁是水泥的，地板是软木塞质感，有着冰冷和温暖的戏剧张力；演员在台上玩水、玩土、做饭、玩玻璃幕墙；观众席的坡度很讲究，座位可以收进去，观众可以戴着耳机看戏…… 用圈内人的话来说：一个导演会很爱在那里做戏。
2008年，蜂巢落成剪彩，北京大半个文艺圈的人都到了：林兆华、顾长卫、黄建新、王小帅、张扬、娄烨、路学长、宁瀛、濮存昕、蒋雯丽、徐峥、汤唯、辛柏青、胡军、秦海璐、大陶红、袁泉、郝蕾、高圆圆、梅婷、廖凡、洪晃、欧阳江河……之后，他们很多人也是蜂巢的常客，有时在台上，有时在台下。
蜂巢首演，孟京辉选了《恋爱的犀牛》(以下简称《犀牛》)。这次杭州蜂巢开张，第一轮五个戏，它的场次最多，要演12场。
很多人说，蜂巢就是孟京辉为了新版《犀牛》建的。《犀牛》有个著名的前缀：中国当代小剧场奇迹。这部戏让孟京辉从身无分文的艺术家，变身为一位成功的话剧导演。他说：“每当没钱时，我就想起了《恋爱的犀牛》。”
2008年，孟京辉已经有了名气，《犀牛》和《两只狗》也成为小剧场戏剧的代名词。
与《两只狗》相比，《犀牛》的演员多，张念骅和齐溪的新版本又彻底颠覆了视觉，对舞台要求变高了。当时，北京除了先锋剧场、人艺实验剧场外，并没有多少小剧场，而且场租还高，这就严重影响到《犀牛》的生命力。
孟京辉心一横，承包了原来的东创影剧院，改造成蜂巢——一个颇具知名度的小剧场。
《犀牛》成为第一部驻场演出的小剧场话剧，至今，演了17年，9个版本，数千场。
闹市中的乌托邦
会有收获吗
北京蜂巢刚开始一年演出300天，八成出自“孟京辉”，即便是别人的戏，也带有孟氏印迹。
比如，来过杭州的詹瑞文的《桃色办公室》，孟京辉是艺术总监，大部分演员也是从他的戏里出来的；比如，北京青年戏剧节就定在蜂巢里演，老孟是艺术总监。
这两年，蜂巢里演的都是孟京辉自己的戏了。他的演员团队由此固定下来，再加上北京、上海、杭州三地的戏剧工作室造血输血，大量剧目“蜂”拥而至，撑足全年演出——通俗点说，导演“盘活了”整条生态链。
杭州蜂巢建成后，老孟的数十部戏剧也将陆续上演，今年40场，明年计划100场，以后估计每年会超过200场。一直以来，与北京、上海相比，杭州的话剧观众都不够成熟，从近两年的票房看，不少还停留在追名导演以及明星演员的作品上。
蜂巢的进驻，剧目的流动，杭州观众是否买单？并由此降低对明星的追求，更多关注剧目本身，在一定程度上让话剧市场更良性发展，我们有期待。
另外，除了演戏，北京蜂巢还设有戏剧工作坊、演后座谈会、新剧本朗读会、音乐现场、公益板块等外延活动，以及承担一些时尚、新潮的品牌发布会，算是京城文艺潮人的聚集地之一。杭州如果能复刻成功，一个多功能的文艺场所，所谓“闹市中的乌托邦”，在此前的市场，是缺失的一环。这一次，蜂巢有可能会补上。
通讯员 蒋菡 本报记者 马黎 陈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