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和他的“反清复明朋友圈”
美术馆复出以后的第一个大展,是和山西博物院合作的傅山作品展。傅山,就是梁羽生《七剑下天山》里的武林高手傅青主。
看傅山展,不仅是看一个书法展,更是感受这段明末清初的历史。
明末清初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当大明大厦倾倒的时候,文人士大夫以身殉国。当年宋朝一灭亡,陆秀夫背幼帝在广东崖山跳海自尽的时候,有10多位文人,随之而跳海自尽。消息传到浙江,浙江也有3万多人自杀殉国。这是一种忠君爱国思想。
大明灭亡了,有三类知识分子,一类是以身殉国的,像倪元璐、黄道周,他们慷慨就义死了。第二类是忍辱负重活了下来,这就是傅山,还有我们浙江老乡陈洪绶。第三类也就是所谓的二臣,在新朝继续做官,这就是包括王铎这样的。
这三类人里面,最不容易的是第二类,死容易,忍辱负重更难,傅山就是这样一位人物。他的书法非常精彩,有人认为甚至超过王铎。他的画也很好,文章、诗歌、理论,还有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医生,是一个妇产科医生,又是个小儿科医生。他所著的《傅青主医案》现在还在沿用。
更有意思的是,傅山作为反清复明的文人代表,以他为中心,有一大群名流和美女,构成了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朋友圈。
“这个老和尚正是顺治皇帝,他得董小宛后十分宠爱,封他为鄂妃。只是董小宛既怀念冒辟疆,更怀念他遗下的女儿浣莲,心中郁郁,整日无欢,顺治因此也是意兴萧索。太后闻知一个汉女受宠,已是不悦,更何况如此。当下大怒,命令宫女把董小宛乱棍打死,沉尸御河。顺治知道后,一痛断绝。竟悄俏地走出宫门,到五台山做了和尚,在清凉寺中为董小宛立了个衣冠冢。”
董小宛,就是当时“秦淮八艳”之一,因为家道中落沦落青楼。与她齐名的也个个是历史上数得上名的奇女子:柳如是、陈圆圆、李香君……
历史上的董小宛自然不是顺治皇帝的妃子,她的丈夫就是文中的冒辟疆,冒辟疆与傅山是至交,同样是明末才子。
冒辟疆是著名的文人群体“复社”成员,顾炎武、黄宗羲都是组织里的人。清兵南下时,复社不少成员仍坚持武装斗争,入清以后,顾炎武、黄宗羲等继续倡导“经世致用之学”,关心和研究社会问题,开创了清代学术研究的新风。
而董小宛的小姐妹柳如是名气更大,陈寅恪曾经给她写过传记。
柳如是嫁给了东林党领袖钱谦益。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五月,清兵近逼南京。兵临南京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了。最后,这个男人到底剃发降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