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哲贵携《猛虎图》谈人生:最重要的是回到自己
炎热的天气难挡读者热情。7月22日下午,温州籍作家哲贵携新作、长篇小说《猛虎图》做客杭州宝石山上的纯真年代书吧。
《猛虎图》是哲贵创作于2016年的一部作品,小说的副标题是——生意人陈震东的奇幻之旅,描写了1980年,生活在信河街的年轻人陈震东决定辞职自己做生意。他在父母那里打借条借了2000元,又问4个好朋友各借了250元。开张了他的“多美丽”服装店。从此,他的人生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般刺激呼啸却又身不由己:他从一无所有到身价上亿又到一无所有,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他在这段黄金时间的河流中奋力拼搏,又在巨大的金钱诱惑面前迷失困惑。小说主要着笔于其内心和精神上的裂变、冲突。
这也是哲贵小说一贯的明确的背景——信河街,一贯专注书写的主题——他所写的都是一个特殊人群:一群成功者,他们在中国过去三十年急剧的经济发展中积聚起财富,因此备受羡慕又备遭疑忌。他们是成功者,也是失败者。他们在天堂也在地狱:某些世俗价值的天堂和道德的地狱。他们的故事就是传奇。
作者哲贵与著名作家谢鲁渤、《江南》杂志主编钟求是、图书编辑张引墨,与读者一起从陈震东谈开去,谈到哲贵的创作特色,对爱情的看法,温州精神,地域文化的优缺点。
由《江南》杂志社、纯真年代书吧、十月文艺出版社主办新书分享会开场,3位读者朗读了3段小说节选片段——陈震东成为生意人第一天赚了3600元,激动万分地拨通了千里之外朋友的电话:“是的,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老虎,是一只比地球还要大的老虎,我开始奔跑了,停不下来了,我张大了嘴巴,食物哗啦哗啦流进我无边无际的身体。”而小说最后一节,掉入资金链断裂漩涡的陈震东回到一无所有的日子,他坐在土地庙反思:“因为贪婪使他忘乎所以,使他自以为真是一头无所不能的怪兽。他现在知道了,驱使自己对世界做出这种判断的是另一头更大的怪兽,那是一头真正的怪兽——金钱和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一切物质和心理欲求。”
谈起为什么独独钟情于商人这个群体作为小说主角时,哲贵说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中“几乎所有的作家在写到商人这个群体时带有偏见:唯利是图,斤斤计较,无商不奸。白居易诗歌也写“商人重利轻离别”,唐朝时的判断就如此了。而《包法利夫人》中对布商乐乐有过8次侧面描写,但正面甚至中性的描写一次都没有。即使再坏的人,都会有人性闪光的地方所在。“所以我想写出人本身,首先他是个人,其次才是商人,还原他为人的根本,有唯利是图的一面,也有情怀温暖的一面。”
钟求是对哲贵本人和作品都非常了解,他说哲贵的小说人物塑造鲜活生动,这和他酒量很好有关:“喝过那么多场酒,从来没见到他喝醉过。会喝酒的人,一定是善于交朋友的,善于借酒交很多朋友,文学圈、商人、政界,这些朋友就成了他写小说的资源。那么写小说,作家塑造人物,也是和小说里的人物交朋友。看他的书,感觉哲贵的朋友从文学作品中徐徐走来。”
《猛虎图》用一个不十分大的篇幅描写了三十年的时间跨度,有读者现场说,虽然这么大的时间跨度,却并没有违和感,只有种大步流星的阅读快感。提到小说名《猛虎图》的来历,哲贵说:“想写陈震东作为一个人,内心是头猛虎。从大的历史观上放眼,历史又何尝不像一只老虎?最重要的,还是回到自己。”
著名作家谢鲁渤表示读哲贵的作品,对温州商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在分享会现场,也有读者问哲贵对温商当下发展的看法,哲贵答他近年在做温州文化方面的探源研究,但再讲“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的温州精神是不够的,希望温商能够从自身文化根源上反思自己,也许这才是更加决定能否立得住、走得远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