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赛丽给曾宓出了道题 曾宓的答案在一幅画里

　　这幅《断桥》正在赛丽美术馆展出，今天我们都能欣赏它

　　三十多年前，何赛飞、夏赛丽姐妹还在浙江小百花越剧团时，曾联袂演过一出名戏《白蛇传·断桥》，姐姐何赛飞饰白娘子、妹妹夏赛丽演许仙。

　　离开舞台许多年后，夏赛丽闻名于商界，但在她心里，那个纯真、勤恳、脚下功夫很赞的“小生”，从未离开。

　　她将这段心事揉成一个命题作文，交给钟爱的画家——曾宓先生。

　　曾宓平日画画只爱“跟着感觉走”，但他对这对“蹦蹦跳跳”的姐妹印象很深，看着夏赛丽说起《白蛇传·断桥》时认真的表情，他允下了这个题目。

　　画完这张画多年，曾宓并不知道，夏赛丽将《断桥》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画之一。这个夏天，她想将它分享，和喜欢她与姐姐、喜欢曾宓、也喜欢杭州的人。

　　今天，就在浙江赛丽美术馆，《断桥》和曾宓的一百多件作品共同展出，还有整整一面墙，都是曾宓先生鲜少公开的家常照片。

　　夏赛丽出的题，曾宓是如何解的？答案，就在这幅画，以及这个展览里。

　　西湖的一年四季

　　都在这张画里

　　夏赛丽藏画众多，但她说，“之前从没有给画家布置过这样的命题，这是第一次。”

　　她也猜到：“估计从来没人这么大胆地给曾宓老师提过要求。”没想到，曾宓先生允诺了。

　　曾宓初识夏赛丽，是在省政协文艺组的讨论会里，还是因为姐姐何赛飞。

　　“印象中，她好像还是个小女孩，经常跑进来找姐姐玩玩、谈谈，就认识了。”后来，夏赛丽下海，两人一度失去联系，时隔多年，又见面。

　　夏赛丽问曾宓，能不能画一张她和姐姐演的《白蛇传·断桥》。她翻出老照片，把故事讲给曾宓听。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1982年，浙江省小百花汇演后，她和姐姐何赛飞一起入选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很快就因为出演越剧《送花楼会》而扬名海内外。

　　姐妹俩在台上演了十年“夫妇”，荣誉无数，但《白蛇传·断桥》这出戏，成为她记忆的一个节点——而今打开网上的视频，还能看到网友这样的评价：“何赛飞和妹妹赛丽的《白蛇传·断桥》，这是目前我看到的最喜欢的一版。可惜画面不是很清晰，小生的脚下功夫很赞。”

　　第一次看到这张画时，夏赛丽都傻掉了，“山水不用讲了，曾宓老师不是画人物出身，却连花旦都画得这么好。看这个白娘子，被仙化了，许仙则是憨厚、文弱。拿回来以后，我反复看，实在太美了。”

　　这张画的创作手法，在曾宓作品里并不多见 ，“曾宓老师很大胆，桃花、柳树、荷花、雷峰塔的秋色……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西湖的一年四季都在其中。杭州的美、戏曲的美、文化的美都体现出来了，这是照相机包容不了的，但他做到了。”

　　但寡言的曾宓先生，总是很谦虚。他对记者说，“一张画而已，其实没什么好写的。”他还说，以自己今天的眼光来看，这张画可以更理想，夏赛丽如此珍视，令自己“受之有愧”。

　　展览里还有鲜见的

　　曾宓私家照

　　这不是曾宓第一次在赛丽美术馆做展览，老先生很放心，甚至说：“展览千万不要做得太用心、太花钱、太高大上了。”他的意思是，随便一点吧。

　　但夏赛丽说，“不能随便，这是一个故事，这不只是一张画。”

　　十年前，夏赛丽在云居山上做了一个画家写生基地。有一年请曾宓先生到山上做客，曾宓还拿了很多画笔和颜料，教她学画画。

　　这次展览里有一张巨幅书法，她想起曾宓过去和她说，“很大的作品要爬到楼梯上画的”，她有时候觉得，画画也好、展览也好，惊动老先生其实有点不忍心，“以后也不想太麻烦他了。”

　　童心、坚韧与谦逊， “我对这位老人家非常佩服，他过去吃过很多苦，可仍然那么热爱生活，一颗童心越来越足。大家聚会唱歌的时候，我们要看歌词，他从来不用。他喜欢爬山、散步，说自己是80后，心态总是那么年轻，你感觉不到他老。”

　　展览里，她专门设计了一面墙，是曾老师几十幅鲜少公开的私家照，“他童心的流露，自然的流露，对家人朋友的情感，都在这几十张照片里面。”

　　夏赛丽看着《断桥》，好像一个得到奖赏的小女孩：“你看，这里有一只小鸭子，这里有一个小宝塔……整幅画面深层的美和意境，是一般画家表达不出来的。”

　　那么多的赞美，转述起来更长，耳背的曾宓先生，并没有听到。但采访的时候，他无意中说的一句，是对《断桥》这张画的总结，也可以视为对赞美的一种回应：“一般的民间传说啊，都是率真的、浪漫的、吉祥的、美丽的故事，所以才能够流芳千古。想到人生比较苦涩，也需要几笔浪漫的色彩点缀点缀。”

　　从一幅画、一个展看出去，曾宓和夏赛丽这一来一往的温暖，比画和戏更打动人。

　　问曾宓先生，印象中的夏赛丽是怎样的。他回答：“她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