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鸭司令”变形记
曾经的养鸭场,如今打算建一个休闲农庄。
曾经辉煌过的1000多平方米的鸭场。
还没有走近黄官法的鱼塘,就听见挖掘机“突突突”的响声。走进新砌的围墙,只见一方碧波荡漾的水塘,塘堤上挖掘机正在挖坑,种植绿化树,完工的地方已经铺上了如毡的绿茵。塘堤上还用预制水泥板架起垂钓平台。老黄告诉记者:“我已经投入六七十万元,挖了这个六亩见方的鱼塘,打算建一个垂钓休闲农庄。”
数月之前,这里还是一个臭味熏天、污水直排的养鸭场。而说起老黄的养鸭史,那要追溯到半个多世纪前。
“鸭司令”像“游牧民族”
黄官法七岁时,就跟着爷爷、父亲,当起了“鸭司令”。老黄的爷爷叫黄相玉,那时家里穷,为了全家人的生计,黄相玉买了百来只鸭子,开始了祖孙三代的养鸭家业。“那时,缺粮,连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喂鸭子了。”黄官法说,那时候养鸭有点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爷爷带着全家人,赶着鸭子到处跑,安徽宣城、屯溪、宁国,湖州安吉、孝丰,都去过。” 黄官法点上一支烟,向记者娓娓道来,“哪个地方庄稼收割了,我们就把鸭子赶到哪里,让鸭子找掉落在田里的谷子吃,我们全家就跟着鸭子风餐露宿、四海为家。”
“鸭司令”成了“万元户”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全国上下进行社会主义改造,黄相玉这样的养鸭个体户也是改造的对象。黄官法的父亲黄春德子承父业,受聘为县里“蛋鸭养殖业合作社”的“鸭司令”。黄春德夫妇,加上一双儿女,都成了居民户口。黄官法说:“那时,穿的套鞋也是‘鸭业社’发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进入“三年困难时期”,黄春德全家“下放”,又变回了农业户口,但养鸭家业还在继续。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黄官法所在的新溪村。黄官法从大队里买下了400多只鸭子,在自己的责任田里办起了鸭场。鸭场越办越大,老黄成为临安最大的养鸭专业户、令人羡慕的“万元户”。1985年,他代表临安参加了杭州市农村专业户表彰大会,受到了杭州市委的表彰。
老黄的养鸭事业越做越大,不仅用了自己的责任田,还承包了村民的抛荒田,面积扩大到了七八亩。每年存栏蛋鸭有一万五六千只,多的时候有两万多只。年平均销售收入二三百万元,毛利也有二三十万元。
“鸭司令”改行当“渔夫”
2014年,临安市启动了“五水共治”工作,老黄在苕溪畔的鸭场因为在禁养区之内,被列为关停对象。62岁的老黄念想着祖孙三代和自己大半辈子的养鸭情缘,心有不舍。临安市畜牧局、锦城街道干部几次三番上门做工作,晓之于理,动之以情。
苕溪是太湖的源头,下游的青山湖也是杭城居民的饮用水源。上万只鸭子在苕溪边养殖,难免要对溪水造成污染。省里提出开展“五水共治”,也是希望老百姓有更好的居住环境。虽然没有上过一天学,不识几个字,但这些道理,老黄心里也是明镜一样清。
“这两年养殖的行情真好啊!两三元一斤的鸭蛋涨到了六元钱。”老黄叹息着,“但边上的养鸭场陆陆续续都关了,我不关也说不过去啊。”“心疼”了几天,老黄还是主动拆除了1000多平方米的鸭场,处理了上万只鸭子。跟着自己养鸭的儿子也放弃了当第四代“鸭司令”的梦想,到村附近的企业找到了新工作。
在家里考虑了几天,老黄决定改当“渔夫”。在街道、畜牧局有关政策资金的扶持下,老黄把鸭场改为鱼塘,顺带经营休闲垂钓。“现在,休闲娱乐的人越来越多,养鱼兼垂钓,弄不好赚的钱比养鸭子还多呢。”
据临安市畜牧局的工作人员介绍,2014年“五水共治”工作启动以来,临安全市范围内已经关停养殖场(户)531个,拆除养殖栏舍及管理用房13.5万平方米。完成污染治理、修复改造和标准化提升养殖场578个。建设有机肥收集处理中心3个,建立沼渣沼液社会化服务组织3个,落实生态消纳地13.3万亩。通过一年的治理,临安的水环境质量有了明显的提升,全市4个出境断面水质全部稳定达到三类以上,高锰酸盐、氨氮、总磷三大指标同比去年分别下降5.6%、23.9%、1.4%,12个杭州市考核断面100%达标。今年,临安凭借优质的生态环境,被评为“中国最佳养生休闲旅游城市”。(本站编辑 陈洪凯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