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奖名作《哥本哈根》 20世纪TOP50经典戏剧
#!diantou!# “剧赞·中国国家话剧院2014杭州演出季”一转眼就到了尾声,《死无葬身之地》和《向上走,向下走》让杭城的文艺青年们结结实实过了一把残酷经典和轻松现代的戏剧瘾,那么,最后一部压轴戏,王晓鹰导演的托尼奖名作《哥本哈根》,岂能错过?
残酷过了,轻松过了,11月7日、8日,让我们在武林路小剧场,像哲学家一样做一次罗生门式的思考。这最后一出戏,喜欢美剧《生活大爆炸》的朋友一定会感到亲切,薛定谔猫,测不准原理,波粒二向性……这些酷炫的物理学词汇描绘的人生,是不是像谢耳朵一样高大上?
该剧让剧作家迈克·弗雷恩连获普利策、托尼两项大奖,在欧美剧坛引起广泛轰动,成为2002年百老汇最佳戏剧奖的获奖剧目,还入选《纽约时报》评出的20世纪TOP50经典戏剧。
从2003年至今,《哥本哈根》已经在中国连续上演11年,累计200多场。
这是在一个雪白的舞台上,3个人的对话创造的奇迹。昨天,钱报记者独家专访导演王晓鹰,揭露奇迹背后的秘密。
内涵“烧脑”
你的想象力一定要够
3个灵魂的对话,带领我们重回现代科学史上著名的1941年“哥本哈根会见之谜”。
剧中3个人物分别是丹麦物理学家尼尔斯·波尔、玛格瑞特,德国科学家、二战期间在德国主持原子弹研究的海森堡。
波尔和海森堡有师生之谊、父子之情,但在那场短短十几分钟的哥本哈根会见之后,两个人彻底决裂。
至今人们也无法确切认定海森堡与波尔1941年那次会见的真实意义,当然更无法认定当事人的动机、启图和潜意识。对于当年原子弹的研制和付诸实战,对于今天世界所面临的潜在环境威胁,对于未来科学发展对整个人类生存的影响,这场“哥本哈根会见”承载着太多的内涵。
话剧围绕这一主题展开回忆和交流,就像电影《源代码》那样,“哥本哈根会见”被3个幽灵演绎了4次,每一次都提出不同的可能性。他们不断重回1941年傍晚,面对当年的困惑,但结果总是陷于迷雾,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到确切的答案。
毫无疑问,《哥本哈根》是一部“烧脑”的戏,需要一定的想象力。
而这个全剧没有一个字的舞台提示,3个灵魂对话的本子,曾经让导演王晓鹰很“茫然”,“2003年接触到这个剧本时,我们知道它在世界上有很巨大的影响,1998年才问世,却已经是一部经典。3个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对话,试图弄清楚一些搅扰他们后半生甚至连灵魂都不得安宁的事情,于是这个戏便没有了正常逻辑的时空概念,尤其是时间在这里没有了线状连贯性,成了破碎、断续、颠倒、重复的状态。于是,我们习惯或者我们认定戏剧应该有的线性情节逻辑和人物发展也就没有了,这是我们阅读、理解此剧和观众观看此剧的最大难题。”
结构精妙
3位演员11年来无法替换
如何在舞台上呈现这种灵魂在异世界谈话,时空跳跃的状态呢?导演想出了纯白的布景。
当年,在帽儿胡同那个国话小剧场排练时,王晓鹰要求把排练场全部涂成白色,连上空的吊杆和灯光也都变白,却不添置布景。整个舞台非常干净,犹如科学家的演算纸。
“在后来的演出里,树也是白的,演员的服装和头发都是白的,这都给观众造成了一种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并让人感觉到,这不是现实世界。”王晓鹰说,“当观众意识到这不是现实世界,就能跟上那3个剧中人物的思维,随着他们的对话在过去、现在、未来不同的时空里随意穿梭。”
除了这纯白的灵魂世界,舞台上有两扇通往树林和休闲空间的门,这个创意来自当年排练场的现成设施。
“当时,排练场后侧有两扇门,一扇是通向办公楼的走廊,一扇是化妆间的门。这两扇门也被利用起来,一扇后面制作了暖色调的树林,一扇后面干脆当做剧中人物休闲的场所,拓展了舞台空间。”王晓鹰说,“后来首演放在北京人艺的小剧场,就按照这个概念,设计了两扇门。这个设计带来了非常多的好处,左边的门打开以后有很多想象的空间,很诗意。国际上很多地方演过这个剧,这两扇门的设计是我们的独创。”
《哥本哈根》在中国上演11年,3位首演演员从头包办,用导演的话说,别人插不进去,“排演这部戏花的精力,是普通戏剧的三四倍。”
剧组当年还特意请了清华大学的博士来为演员们讲量子物理和核物理,以及二战期间德国和美国研制原子弹的背景,“所以整个剧本结构方式和哲理方式,都是量子物理式的。”
这就好像谢耳朵嘴里时常会吐出大串大串高科技梗一样,其中的精妙,内行人会会心一笑,外行人不明觉厉,“但这个戏并不是讲物理,只是用这样的结构方式去表达。即使不懂量子力学,对理解和欣赏这个戏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懂一点的话,能体会更多台词微妙的乐趣。”
戏剧舞台上的常青树不少,却没有一部像《哥本哈根》一样,每年都在演。“北京已经形成非常特别的现象,一大批观众追这个戏看,看七八遍是很平常的。这种生命力一直保持下去,是戏剧舞台上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