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里克·比拉-马塔斯：虚构是另一种真实

在杭州晓风书屋马塔斯拿起了一本博尔赫斯的书

《巴托比症候群》 译者:蔡琬梅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3月

《似是都柏林》 译者:裴枫 浙江文艺出版社2015年5月

《巴黎永无止境》 译者:尹承东 浙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8月

他的人和他的作品一样

虚实相间难分真假

“这句话到底是菲茨杰拉德说的，还是你说的？”

有一次，恩里克·比拉-马塔斯被自己的读者在Facebook上问道，因为他经常引用菲茨杰拉德的一句话：“天黑时我们都需要有个伴。”同时，他还有一个被读者熟知的习惯，那就是在自己的作品中杜撰作家，甚至篡改一句名人名言。

上周，《巴托比症候群》的作者马塔斯出现在杭州晓风书屋，翻译家、作家孔亚雷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马塔斯的作品中除了会写到卡夫卡、海明威、杜拉斯、兰波这些作家，也会提到一些不知名的作者，他们都真有其人吗？马塔斯一开始狡猾地说自己也不知道，后来他承认说，他的作品中貌似真有其人的人物有10%都是虚构的，“不过，虚构是另一种真实。”马塔斯又马上补充道。

只有真正的作家会得巴托比症？ 真的？假的？

卡夫卡的三部长篇小说《失踪者》《审判》和《城堡》，直到去世都没有完成，他在遗嘱中请朋友销毁他所有未发表过的手稿并永不再版已发表的作品。

塞林格写完《麦田里的守望者》后，全面自我封闭，拒绝发表作品，甚至足不出户。

……

马塔斯认为，这些作家都得了一种叫“巴托比症”的病，症状为：一举成名便再无作为，以各种借口拒绝创作，热衷他业而荒废写作，躲避读者，甚至不以真名示人，行踪诡秘。

巴托比是赫尔曼·梅尔维尔笔下的一个人物，他总是以一句“我宁愿不”来拒绝这个世界。于是马塔斯写了一本《巴托比症候群》，探讨这些作家的封笔之谜。这本小说其实是一本“日记”，没有正文，全是注脚。孔亚雷说：“它就像一个清单一样，由无数的碎片组成，但马塔斯表达的又是一个很重要的主题。”

《巴托比症候群》这本小说的西班牙原文标题，大意是“巴托比和他的伙伴们”。马塔斯觉得中文的翻译更贴切，这是一个作家症候群。不过孔亚雷强调，这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谁都能得的病，更不是用来为自己“不写作”开脱的借口，“一个作家为了打破陈规，写出自己真正想写的作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写作，宁愿被读者和出版商遗忘，进行着一场虚无之战，这种才是真正的巴托比症。”不然就只能称之为“装病”。

就像《巴托比症候群》中的无名抄写员说的一样：“尝试突破人类极限的作者可能会失败，相反的，依循传统文学风格的作者则永远会成功。总是成功的作者，绝不冒风险，只套用万无一失的写作公式，永远藏身在安全而舒服的学院里，也永远隐匿了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