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区63家文化礼堂成立理事会
如今,浙江广大农村已经建起了不少文化礼堂,成为农民的精神家园。如何让已经建成的农村文化礼堂加强管理,持续发挥作用?记者在台州市黄岩区院桥镇繁荣村蹲点调研发现,这个村在全省首创的理事会制度,充分发挥农民的自主意识,使文化礼堂有章理事,有人管事,有钱办事,让群众真正成为文化活动的主人翁。
只要热心肠
就能当理事
在繁荣村,除了村干部,文化礼堂理事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人。每位理事手下,都有一支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的文化队伍,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理事们也是村里最有“权力”的人。每年10多万元的资金,用于哪几个文化项目,理事们开个碰头会就拍板决定了。村中心最抢手的大理石广场,排出精确到5分钟的时间表。
理事们还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他们都是各文化社团的牵头人,自己没两手绝活,怎么带得好队伍呢?
“我们理事会共有22人,其中只有3人是村两委班子成员。”繁荣村党总支副书记、文化礼堂理事会理事长何振世说,理事会理事都是由群众推荐的,有文艺特长,愿意站出来为大伙服务的热心人。
据老何介绍,繁荣村文化礼堂的前身是农民学习会馆,在2009年就建立了。一开始,由村两委直接管理,但村里事情多,村干部忙不过来。2013年8月,成立了理事会,让农民自己管理。
“理事会有什么用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过去村里安排了一个村民管音箱,每个晚上要付10块钱工钱。现在有了理事会,每位理事管好自己队伍的一摊事,买羽毛球什么的,都是村民自己掏钱。” 何振世有些得意。
理事孙冬彩是村里排舞队的队长。她先前身体一直不好,脚凉、关节痛,每天吃药,学会跳舞后,身体也变好了,省下不少买药钱,“现在一天不跳身体就难受。”每次排舞队活动时,孙冬彩总是第一个到场,调试音响,打扫场地。在她的带动下,排舞队从最初的10多人发展到100多人,还多次在区里、镇里组织的比赛中获奖。“以前老观念觉得农村妇女跳舞不务正业,而现在一吃过晚饭,老公们都抢着洗碗,支持我们出来跳舞。”孙冬彩笑着说。
文化上的事
理事会确定
“周一,象棋;周二,书法;周三,乒乓球……”张贴在文化礼堂门口的活动安排表,每天都会有村民跑来看,以确定今天是否有自己社团的活动。
“老何,我们羽毛球队已经有20多个队员了,大家都争着上场,场地不够用。我看门球场老是空着,能不能借我们用用?”记者正在采访,就有村民来找何振世说情。
“如果要把门球场改成羽毛球场,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数,需理事会来决定。”老何说,现在村里有将近20个文化社团,每个社团都有理事作为代言人。小事情,理事之间协商解决;大事情,开理事会民主决策。
村中心广场是全村利用率最高的地方。过去,只要夜幕一降临,跳排舞的、跳健身操的、打太极拳的都要来抢占场地,你唱的是《最炫民族风》,我放的是《高山流水》,互相影响不说,还容易起纠纷。后来理事们一碰头,就排定了时间表,晚上7时到8时,是健身操的使用时间;晚上8时到9时,排舞登场;太极拳则安排到早上。
因为文化活动开展得好,繁荣村每年能拿到上级各类补助奖励10多万元。这笔钱怎么用,也由理事会决定。会上,理事们为各自代表的社团争项目、拉资金,最后由22名理事共同投票表决。资金使用的明细账目,也在文化礼堂墙上张贴公开,接受全体村民的监督。
据黄岩区文广新局副局长范棕莲介绍,目前黄岩区63家文化礼堂都成立了理事会,理事会按照民选产生、民需导向、民主决策、民众监督的原则运行。接下来,黄岩区将探索农村文化社团的法人治理结构,力图将文化礼堂理事会打造成村民民主实践的新形式和农村理性民主的孵化器。
理事会的门
对众人开放
安徽小伙周军租住在繁荣村,常到文化礼堂里打台球。通过打台球,他跟本村的年轻人交上了朋友。他说:“就算其他地方工资再高我也不去,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和周军一样,很多外来人员下班后,就会聚到礼堂的广场上,跳排舞、打腰鼓、看演出。“新繁荣人”和当地村民一起参加活动,乐在其中。
“繁荣村全村常住人口1506人,外来人口1800多人,在这个外来人口大于常住人口的村里,文化礼堂让两个群体相互融合,更加和谐,我们做沟通协调工作就方便多了。暑假里,我们还在礼堂组织老师为外来人员子女开设辅导班、文艺培训班,希望他们能在我们村找到更多的归属感和文化认同感。”何振世说。
高桥街道的谢建伟在繁荣村的海耀工艺品厂上班,业余时间,他常来文化礼堂的乒乓球桌旁挥两拍。因为他球技好,人又热心,被大家推选为理事。当上了理事,让他觉得特别有面子,在理事会上也常常代表外地人,对文化礼堂的各项事务提出自己的意见。
繁荣村文化礼堂人气旺,吸引了周边企业来文化礼堂搞活动,甚至带着客人来参观。何振世打算,接下来要吸纳企业作为团体理事,在文化礼堂可以设置形象广告,赞助公益演出,为文化礼堂多方面筹措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