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在一季度浙江经济运行新闻发布会上答记者问
4月27日下午，省政府新闻办召开2015年第一季度浙江经济运行情况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由省政府新闻办副主任杨荣耀主持，由省统计局副局长、新闻发言人王杰和国家统计局浙江调查总队副总队长、新闻发言人陈敏发布一季度我省经济运行情况，并回答了一季度我省GDP增长8.2%的原因、房地产销售增长的原因及未来走势、汽车销售下降的原因及未来走势、全年GDP的走势等记者提出的问题。浙江日报、浙江卫视、浙江经视、浙江在线、东方早报、浙江之声等多家媒体对本次发布会进行了报道。
中国新华社记者问 ：今年我省一季度GDP增速为8.2%，高于全国1.2个百分点，是否说明浙江已经率先全国企稳回升？具体原因是什么，谢谢！
王杰 ：正如你刚才所说，今年一季度浙江GDP增速8.2%，比全国高于出1.2个百分点。全国经济下行压力很大，GDP增幅下降，去年一季度全国GDP同比增长7.4%，今年一季度同比增长7.0%，增幅同比回落0.4个百分点。而浙江不降反升，去年一季度同比增长7.0%，今年一季度同比增长8.2%，增幅同比提高1.2个百分点。这意味着浙江在采取很多措施以后，在全国下行压力大的情况下，浙江经济比较平稳，开局较好。这得益于好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大家知道，最近几年，省委省政府采取“五水共治”、“三改一拆”“、四换三名”、“浙商回归”等转型升级组合拳，这些组合拳的效应逐渐显现，对经济企稳发挥了积极作用。第二，最近几年，浙江在发展以信息经济为代表的新经济、新技术、新业态、新产业等方面在全国是领先的。电信、互联网及相关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等服务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较快，对经济企稳发挥了作用。第三，同全国比较，浙江经济结构不一样。比如浙江经济结构相对轻型化。大家如果注意观察全国经济的话会发现，有些重型化程度较高的省份，周期性强的行业，如钢铁、石化、建材、煤炭等行业所占比重较高，近年来这些行业不景气，所以经济增长回落程度更大一些。而浙江经济结构相对轻型化，同时浙江新兴产业发展快。再加上，浙江中小企业比重高，最近几年省委省政府支持小微企业发展，今年一季度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5.1%，而规模以上小微企业增加值增长8.1%，大型、中型企业分别增长2.7%和2.3%。还有，浙江经济外向度高，今年一季度外贸出口增长13.4%，明显快于内销增长。外贸出口增幅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比全国同期增长4.9%高出8.5个百分点，这些都对我省经济企稳产生了积极作用。
对于一季度浙江GDP增长8.2%，到底有没有这么高，具体增长在哪些领域？我想借此机会解释一下。一季度浙江GDP较快增长，主要是由服务业即第三产业带动的。第一季度第三产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0.8%，同比增幅提高2.9个百分点，远高于GDP同比增幅提高幅度。服务业增长为什么这快？主要有三个因素：第一个因素是金融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6.3%。今年一季度证券市场火爆，证券交易额同比增长162.1%，仅证券交易爆发性增长对GDP增长贡献0.7个百分点，全部金融业对GDP增长贡献1.5个百分点。第二个因素是营利性服务业增加值增长19.3%，增幅比GDP增幅高出11.1个百分点，对GDP增长贡献1.3个百分点。主要是电信、互联网及相关服务、软件和信息技术等行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30%以上，带动了营利性服务业的增长。第三个因素是房地产的增长，去年一季度商品房销售面积同比下降25.6%，房地产业增加值对GDP增长贡献是-0.3个百分点，今年一季度商品房销售面积增长15%，房地产业增加值对GDP增长贡献是0.3个百分点，两者比较相差0.6个百分点。
当然，今年一季度经济运行还有一个特点是行业分化明显。虽然GDP增幅同比提高1.2个百分点，但并不是每个行业都是增幅回升，有的行业如工业、批发零售、交通运输等行业，增加值增幅同比回落。规模以上工业去年一季度增长6.2%，今年一季度增长5.1%，同比回落1.1个百分点。尽管如此，工业生产总体正常。为什么这么说？首先，工业结构在调整。装备制造、高新技术、战略性新兴产业增速明显快于规上工业平均水平。八大高耗能行业增加值同比增长4.1%，增幅低于规上工业平均水平1个百分点。其次，工业经济效益在提高，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增长6.1%，明显高于主营业务收入增长。工业企业劳动生产率增长高于整个工业增加值增长。第三，传统行业由于需求增幅回落，产能过剩严重，传统产业的许多企业主动适应环境、主动减缓增长速度来提高效率。可以说，工业增速趋缓也是企业主动适应大环境的结果。第四，工业增速回落还有我们主动调控的成分，如加大淘汰落后产能，用“五水共治”、“三改一拆”这些环境整治措施倒逼企业主动升级，加大了对“低、小、散、劣”整治和淘汰的力度。浙江卫视每天播出的今日聚焦，可以看到我们主动加大对“低、小、散、劣”的淘汰，这难免会影响浙江短期的经济增长，但对浙江今后的长远发展非常有利。
省政府新闻办记者： 一季度我省商品房面积和销售额都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主要原因是什么？三月底，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鼓励首套和改善需求的政策，那么接下来我省房地产市场会出现怎样的发展态势？
王杰 ：总体上来说，一季度房地产市场情况比较正常。第一，房地产投资稳定增长，同比增长12.7%。第二，房地产市场销售状况出现了好转，销售面积从去年同比下降25.6%转为今年一季度实现正增长15%。第三，今年以来，各地加大对城镇保障性安居工程的投入，城镇保障性住房的新开工数、竣工数都大大超过今年确定的目标任务的进度。第四，房地产价格总体上呈现稳中有降的态势。列入全国统计的我省大中城市商品住宅销售价格，同比有不同程度的回落，环比价格稳中略降，这样的态势符合宏观调控的要求。所以，从以上4个方面来看，房地产市场情况正常。商品房销售面积一季度增长15% ，主要因素是市场调整的结果。商品房价格下跌后，改善性住房的刚性需求得到释放，这是市场发挥作用的结果。同时，政府在促进房产地市场健康发展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去年以来，国家和省里都采取了稳定房地产市场的举措，对稳定预期、稳定房地产销售起了积极作用。当然，由于价格回落、库存积压、信贷趋紧等多种因素影响，一些房地产企业还面临经营困难。从数据看，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呈逐渐回落态势。因此，在看到房地产市场总体平稳正常的同时，还要看到房地产市场还有需要改进的方面，相信随着国家和省里所采取措施的效应进一步显现，房地产市场会更加健康地发展。
东方早报记者： 现在信息经济在中国GDP比重达23.7%，目前国家局调整GDP核算，提高了信息经济的核算口径，想问问调整方案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调整？我省一季度GDP增长中，信息经济是不是已经根据最新制度调整核算，如果是，对数据的影响是怎么样的？
王杰 ：我所掌握的情况与你刚才说的情况不一致。信息经济是我省主抓的包括金融、旅游、高端装备制造、时尚等七大万亿产业之一。对于信息经济的概念界定，全国还没有统一标准。你刚才提到的调整信息经济增加值的核算口径和方法，据我所知，国家统计局目前还没有制定信息经济的统计目录。而我省已把它列为七大产业之一，为了监测省委省政府重大举措的落实情况，省统计局最近正在研究对信息经济的统计监测制度。据我们初步研究，电子信息制造业、信息技术服务业两大块比较容易确定，但是信息经济究竟还应包括哪些，确实比较难界定。我们进入了信息经济的社会，生活中很多方面与信息经济息息相关。以信息经济、互联网+为代表的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经济、新模式正在广泛持续地渗透到企业的生产、营销、研发、品牌等领域和环节，正在对我们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变革产生重大影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哪些算哪些不算信息经济，很难界定。比如以农业来说，许多农户通过互联网推销产品，这个与信息经济也有关。但哪些农产品算，哪些不算，要算到什么程度，难度很大。因此，一方面要探索信息经济的核算，另一方面要看到核算的难度。我们正在研究，争取在年底能确定信息经济的核算范围和核算方法。
浙江广播电台 ：我发现，今年一季度汽车销售额下降5.3%，而去年同期增长25.9%，应该说今年一季度下降幅度很大，我想问的是接下来浙江的汽车市场，销售额是否会继续下降？
王杰： 为什么今年一季度浙江汽车销售额下降？一个重要原因是，去年杭州市实施了汽车限牌措施，促使去年一季度杭州市汽车销售大幅增长，从而带动了全省汽车销售的较快增长。大家知道，前几年保增长时，政府采取汽车下乡、汽车补贴等措施来促进汽车销售增长。在前几年汽车销售增长比较快的情况下，去年杭州限牌措施出台又促使去年一季度全省汽车销售大幅增长。今年一季度汽车销售额的下降，主要是上述因素所致。二季度以后这个因素就没有了。应该说，汽车是我国居民消费的重要增长点。大家如果这几年学过车就知道，最近几年学车的人特别多，甚至学车报名还要排队，从这点可以预见，未来汽车销售的需求是大量的。随着杭州特殊因素的消除，未来汽车销售将会正常增长。当然要再现前几年大幅增长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持续增长是可以预期的。
浙江日报记者 ：今年一季度GDP增幅取得了8.2%的成绩，对浙江来说是惊喜。一般来说，每年GDP都会呈现低开高走、逐渐回升。是否可以说，一季度出现这样的态势，那么全年会出现持续回升的状况，能否预测接下来的走势？
王杰： 如果关心我省经济增长的话，就会发现，不是每年经济增长都是低开高走。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主要是按同比计算的，这与国外不一样。很多西方发达国家的GDP核算，主要是按环比计算，再折算成年率。这几年国家统计局也在发布环比数据，今年一季度全国GDP环比增长1.3%，但对各地区没有要求计算环比速度。如果是同比增长速度，就会受到去年同期基数的影响。大家如果关注统计数据就会发现，由于是同比增长率，每年各个月度和季度的增长曲线会呈“喇叭形”，如果去年是低开高走，今年就可能是高开低走。一般是这样的规律，去年同期基数低，今年同期增长就高；相反，去年同期基数高，今年同期增长就会低。我个人认为，一季度GDP增长8.2%，主要是全省各地稳增长、调结构、促转型的结果，同时，确实也有去年基数相对比较低的因素。因此，随着同比基数的逐渐提高，今年浙江的经济走势有可能是“高开稳走向好”，持续回升的难度较大。